翌日清晨,葉裳背着書包上學,在小區門外遇到了何之渙,她就知道,陰溝裡翻船了。
頭一次坐上警車,她心裡還蠻忐忑的,從小就敬畏警察叔叔,最終被當嫌疑犯帶上了車,這個心情還是蠻複雜的。
何之渙看她很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要是害怕,就趕緊自首吧!”
“我自什麼首?我什麼也沒做啊!”葉裳欲哭無淚,雖然為自己辯解,但心裡還是很虛,如果不是找到了增加嫌疑的證據,何之渙不會趕着上門堵住她。
何之渙笑了笑,卻沒說話,這一笑讓葉裳心裡更加沒底。
“我先給我班主任打個電話請假吧。”葉裳掏出手機,準備撥号。
“不用了,我們已經幫你請好了,在沒查清之前,不會去影響你的生活。”何之渙出聲阻止她。
葉裳明白了,所以在他小區門外堵她。
她猜得一點沒錯,警方手裡又拿到了相關證據,是關于她的。
回到警局,将她帶到審訊室裡,給她看了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裡,她穿着校服,在女生宿舍門口叫醒了宿管阿姨,并且進去了。
視頻才短短兩分鐘,看完後,何之渙便提出疑問,“據我們調查,你不是寄宿生,你為什麼去寝室?”
沒等葉裳回答這個問題,何之渙緊接着抛出從宿管阿姨那裡拿來的記錄,“10:22,高二(16)班,506,喬和”。
“去的是506寝,也就是三位出事的女生寝室,報的喬和的名字,我想聽聽你的解釋。”他修長的手指一搭一搭的點在桌面上,透着淩冽寒光的長眸冷冰冰的盯着她。
葉裳聽着這一切自作自受留下的證據,頭就一抽一抽的疼,她丫的這是做了什麼,竟然犯蠢到這種地步?
他要她解釋什麼?
對,我是去了,去驅鬼。
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她吐了口濁氣,“對,那些都是我做的,但是人不是我殺的啊!這些都不是直接證據,我覺得你們還需要深入調查一下,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原本嚴肅的場面,被她這話攪亂的,坐在何之渙旁邊一直做筆錄的小哥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何之渙冷眼瞟了小哥一眼,然後繼續接着問,後面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了,問完後,何之渙就将她給放了。
從審訊室出來的葉裳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果然是新鮮的,感覺差一步,就要吃牢飯了,太慘了,要發個朋友圈求安慰。
何之渙跟在她身後,葉裳吓得趕緊收回手機,緊張的問他,“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還不行,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葉裳:“……”果然,高興太早了。
他開的是自己的私家車,葉裳端坐在車上,一動不動,她有點怕他。
車在江市第三人民醫院停下,葉裳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很多第三人民醫院都是神經科比較厲害,所以經常被大家稱為精神病院。
葉裳心有疑慮,難不成何之渙認為她神經有問題,特意帶她來檢查?
沒敢多問,直接跟着他進去了。
他掏出自己的證件,給醫護人員看,“警察,來看送進來的兩個病人。”
當葉裳看到李詩然和曲藝的時候,十分震驚,兩人最後被送來了這裡,也沒想到,兩人瘋瘋癫癫的樣子已經不是當初能和她鬥嘴的同學。
“她們這是怎麼了?”葉裳問。
“沒查清原因,但是精神受到極大的沖擊,隻能慢慢恢複。”
李詩然和曲藝的母親圍繞着自己的孩子追着喂飯的情景,還有父親躲在牆角偷偷抹眼淚的模樣,看到這些,葉裳的心很沉重,她不是聖母,但是有一顆正義的心。
回去的路上,何之渙終于開口問她,“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葉裳遲疑,并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吧,大家都是受過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的人。
他一擰眉,也再不強迫她。
車停在她小區門外的路邊上,兩人一起下車,葉裳跟何之渙告别,他見她心事重重,便主動提出送她回到樓下。
“太麻煩你了。”葉裳婉拒。
“不麻煩,你是我接出來的,我有義務确保你安全到家。”
聽他這話,葉裳也隻能跟他走了。
“你玩微信嗎?”何之渙突然提起。
“玩的,你要加我嗎?”葉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