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星。
布魯斯否定哥譚的提議。
蝙蝠黑影擡起頭，“那麼我主張召開作戰會議，同時洗腦布萊尼亞克，利用布萊尼亞克的科技開啟流浪地球計劃，這會是個好結局。”
“你管這叫好結局？”布魯斯聽見椅子告訴他《如何有效洗腦布萊尼亞克》，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精神污染、物理助眠、更改程序、繼承遺産等行為。
蝙蝠黑影發出渾濁的咕噜聲，“今晚就到此為止吧，白天你會更沒感覺，我建議白天再來談這個問題。”
“否決，你真正的意思是讓你全權負責這事，我不會放任你胡來。”布魯斯除了否決就是否決。
蝙蝠黑影眯起眼睛，暴虐和殘忍藏在其中，“從哈爾離開到現在，你已經否決了我多套方案，騎士，你得下狠手，在城裡就得比狠，你太溫柔了。”
“你跨越了我們絕不能跨越的底線，但你隻走了半步，現在回去，你得明白你絕不能完全跨過那條線。”通過鏡子，布魯斯看到的不隻是蝙蝠俠。
他的城市在無人照看下異化了。
殺不是個好選擇。
椅子不斷告訴他，站在他面前的城市化身剝奪過生命。
非人類和人類的界限非常微妙，而哥譚顯然混淆了生命的概念。
“我知道你在我的世界做了些出格行徑，你已經迷失了，你得明白這點，你需要幫助，讓我幫幫你。”
無論是天啟星降雨還是唆使巴裡犯罪，哥譚的所有行為都有一個統一說法——犯罪。
蝙蝠黑影圍着坐在椅子上的蝙蝠俠走來走去，有棱有角僞裝柔軟披風的觸腕在陰影裡陰暗爬行。
他就這樣一直繞着蝙蝠俠走走停停，時不時停下來思考，最終他歎了一口氣，“你的世界你說了算。”
“我又不是人，我不能替你們決定，這又不是我的世界，死個把人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布魯斯知道白說了，“我沒有趕你走，你不覺得你的想法有點極端嗎？”
在城裡發瘋的瘋子盯着另一個世界的瘋子，“我會為了赢做任何事，赢會死人，輸會死更多人，為了生命，我要赢。”
“包括現在？”布魯斯問。
“包括現在。”蝙蝠黑影回答，“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你有椅子，你可以問椅子。”
“洗腦布萊尼亞克後，放生白光，沒有人會死，又或者備份全地球，死掉的隻是一串數據，我們沒有後顧之憂。”
椅子告訴布魯斯理論可行，但涉及道德倫理問題。
布魯斯駁回哥譚的計劃。
駁回，必須駁回。
“我認為你的行為稱得上克隆，不是結果沒有死人，就真的沒有死人，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生命在你眼中被數值化了，你在思考更糟糕的東西，你必須明白那條線讓我們跟他們有天壤之别。”
“是你太過激。”城市蝙蝠反客為主，“你在思考重啟，回到原點我沒意見，但重啟不會帶來任何改變，如果死的不再是露易絲，而是他的父母呢？又或是他的朋友？那麼多人，每晚都會有事發生。”
“雖然他認識的人不在交火區，但這不足以說明他們安全，這是個黑色-童話。”
然而這個話題帶來更多問題。
正方以不義蝙蝠為代表的“激進”重啟派就重啟問題與反方以城市蝙蝠為代表的“保守”守序派展開激烈辯論。
“保守”守序派認為“激進”重啟派太激進。
明明可以保持現狀，卻還要回到傳統的二元關系，這完全不能起到震懾作用，如果重蹈覆轍怎麼辦？應該讓大衆接受新事物，溫和過渡到新世界新結構，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隻有人類才能決定人類的未來。
而“激進”重啟派則認為“保守”守序派太激進。
如果強制讓人們接受新世界，那就必定要推翻他們建立的政權，并需要對現有結構進行改革，他們是在保護地球，不是全宇宙擴軍，應該立足地球，從地球出發，不要天天想着怎麼殖民太陽系。
正方布魯斯拿城裡人舉例，每個人都值得第二次機會。
反方發癫城市連連搖頭，他得忏悔，隻有承認錯誤，記住錯誤，才能獲得第二次機會。
“你太保守了。”蝙蝠黑影發現布魯斯真的過于保守了。
既沒有對當前結構優化，也沒有全盤接手。
“過線就該送他們去死，你必須好好吓吓他們，吓得他們不敢越線，就像恐怖片裡揮舞斧頭或拉電鋸鍊條的瘋子，你得先把他們切成兩半。”
“瀕臨死亡才能教會那群死教不改的垃圾。”
“那麼多死，我會跟他們玩玩什麼叫'死亡遊戲'。”
布魯斯微微皺眉，哥譚在發瘋，家的言行舉止讓他很不高興，是，家是有不殺原則，可聽聽家在說什麼？
“你在成為一個糟糕玩意。”
“謝謝誇獎。”
城市蝙蝠沒聽見布魯斯給他的軟釘子，他繼續跟布魯斯讨論重啟問題，他真的沒法接受重頭再來，毫無意義的循環就是浪費時間。
“我明白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可是這樣就算了？他幹的事就這樣輕飄飄揭過？”城市蝙蝠露出一個惡意的笑，“殺讓他變得簡單，我不殺他，我要他活在恐懼裡，這是一場噩夢，他永遠不會醒來。”
布魯斯聽到野獸若有若無的咆哮，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到水溝裡堆滿屍體，到處都是肢體殘骸，老舊的下水道淌着血，老鼠、蒼蠅和蛆到處都是。
城市更偏激的話帶他回到現實。
“戰争還在繼續，我們必須用暴力療法修複這個破碎的世界，鑒于超人過去幹的事，我們都是受害者，如今力量在我們手裡，我們能做任何事。”
“我們有達克賽德陛下、塞尼斯托軍團長、宇宙白光、小藍人類魔、超人老對手盧瑟，還有死而複生的露易絲，這麼多，足夠讓他永世不得醒來。”
“停......”布魯斯真的沒法适應哥譚的狂野作風，他明白家隻是跨了半步，可是家的行為、家的想法不像隻跨了半步。
“既然你說'揭過'，你先揭過了。”布魯斯說出一個人名。
萊克斯·盧瑟。
盧瑟發射核彈後，另一個世界重啟了，這意味盧瑟被他們放過了。
“同理，你不能因為他們的死而審判另一個人，即使他已離線太遠。”
發癫的城市蝙蝠樂了，他順着布魯斯規劃的已有條件往下走，“一切交給法律？可法律沒說外星人殺人怎麼辦，難道你想頒布新律法？”
“投票決定。”布魯斯回答。
發狂的蝙蝠黑影一秒切聲線，那是白天才出現的聲音，笨蛋市長在泥潭向岸上的人招手，“一票否決，按照哥譚法律，我精神不正常，我要進阿卡姆瘋人院，不要傷害我，請把我送去瘋人院吧，求你了。”
城市化身突然變音，坐在莫比烏斯椅上的布魯斯表情都沒變一下，“你在繞我。”
“你用哥譚法律精神病必須進瘋人院繞我，你真正想說的是，按照氪星法律氪星罪犯必須被關進幻影地帶。”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但不止這個意思，關進幻影地帶太便宜他了，幻影地帶是什麼？那可是節省資源的好地方，除了自由，他失去了什麼？什麼都沒有，那麼他越獄怎麼辦？”
“又或者多少年後，一位考古學家不小心誤觸了潘多拉魔盒，你必須徹底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