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黑影沒有立刻回答。

他曾聽見每個聲音。

每一條小巷，每一聲呼喊，城裡到處都是血。

肉被切下來，人們在求救，骨頭折斷又悶哼。

夜空全是槍聲、呻-吟和哭聲......還有腥味。

有一段時間，他分不清什麼是魚腥味，什麼是血腥味。

過量就會死。

過度就會死。

總有東西在咕噜咕噜冒血。

蝙蝠黑影看向幸存者，幾乎凝視了有幾分鐘，他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冷酷，“無關人類也無關幸存者，騎士，你得承認重建必先拆除，毀掉什麼才能得到什麼。”

布魯斯理解他的城市，那是一所黑暗、冷酷又孤僻的美麗城市，“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毀了一切？”

“奉陪到底。”蝙蝠黑影的語氣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他們想要戰争，我就給他們戰争，他們毫無敬畏之心又想要血，我有的是時間折磨他們。”

“你覺不覺得你的發言像暴徒？”布魯斯明白什麼是拷問，什麼是折磨。

蝙蝠黑影無所謂地聳肩。

“我不在乎我是什麼形象，我知道我不殺人就夠了，而那些非人類，”蝙蝠黑影咧出一個野性十足的笑，“我隻在乎我能不能高效地把那些非人類都宰了。”

布魯斯聽得青筋直跳，哥譚的發言就像一個大開殺戒的殺人狂魔。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沒對那個邪惡的太陽能驅動電池下死手。”

随後布魯斯感覺手中一沉。

對非人類有特殊應對手段，厭惡氪星暴君的蝙蝠黑影開始往外掏各色蝙蝠镖。

藍氪能削掉超人的大部分超能力。

綠氪是經典基礎版，真要動手還是金氪好使。

所有蝙蝠镖都是實心，裡面填充了經典基礎粉末，受外力擠壓“嘭”的一聲就會爆炸。

布魯斯被塞了一小塊芯片。

這是能複制氪石的小道具，直接用幾百磅氪石弄死他。

那個非人類威脅人們，威脅生活在城裡的人，還在哥譚強行推行宵禁。

蝙蝠黑影的臉上寫滿難以置信，“他竟然不允許我的市民、我的人在我的城裡集會，哥譚人集會竟然要外人允許？他就是在哥譚撒野！殺掉！必須殺掉！”

排外又攻擊性十足的暴躁城市開始發癫，各種邪惡計劃層出不窮，多套殺超方案一環接一環。

“停——”

“哥譚，你太偏激了。”布魯斯把各種小道具沒收。

穩定發瘋的城市蝙蝠大氣凜然地指責另一個蝙蝠俠，“胡說八道，我是堅定的保守派，我要是偏激，我現在就該在外面縱火焚燒罪證。”

“焚燒罪證？”布魯斯加重語氣。

“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造怪物有成百上千，我在哥譚灣殺了幾天，後來出現了一些人造人，我在下水道清理了一段時間。”蝙蝠黑影直白簡述他的過去，濃縮起來就是殺。

布魯斯吸了一口氣，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像從牙縫擠出，“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把敵對的人殺了，城裡人就會安全了，這是哥譚的基礎規則，但我一般不主動剝奪生命，我更奉行原初正義。”蝙蝠黑影用時間舉例，“上次殺非人類是十幾年前，殺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我沒有影響。”

“這次不一樣，價值整個世界，我覺得我可以幹點簡單髒活，如果硬要回憶，我覺得那條巷子發生的事對我影響比較大。”

“我愛當蝙蝠俠，人們尖叫，我就回應，正義需要代價，有好多人需要照看，有好多事情需要做。”

“不一樣，這次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布魯斯發現哥譚行事過于激進，“你有許多不知道的事，坐在椅子上，我能看到過去和現在，我提問，莫比烏斯椅篩選信息。”

“你不知道綠光加其他一種色光能破壞黑燈指環，你也不知道擊敗黑死帝隻需要複活黑手，黑死帝不再是這次行動的最終目标，他是一個跳闆。”

“回到過去破壞威廉·漢德的時間線，我可以改變結局。”

“我知道你在天啟星降拉薩路池雨，你見過埋在墓地的每一個死者，如果我的計劃能成功，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這是最低傷亡獲得勝利的辦法，至于你考慮的記憶，椅子告訴我如何抹掉他們所有人的記憶，你不用擔心克拉克重蹈覆轍。”

“除了我們，沒人知道這條時間線發生了什麼，他能成為他本該成為的那個人，我也能修複他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傷害，世界能夠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