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我看見了生命。”老肯特緊握真言套索,“無論他做了什麼,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很好。”蝙蝠衣架的聲音突然低了好幾個度,“至少你還沒瘋,我也沒瘋。”
“那麼他呢?”蝙蝠衣架調出露易絲和小醜的照片,“親愛的,這次你看見了什麼?生者還是死者?亦或兩者都有?”
“還是生命。”老年超人依次打量照片,先是懷孕的露易絲,再是殺人的小醜。
老年超人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生物,發生在過去,發生在現在,發生在未來,他們隻有成堆的骨頭和大火留下的灰燼。
“每個人都會死,而他們還活着。”
“這是三條生命,我不會因為他是小醜就不救他,我也不會因為他曾謀殺了露易絲就不救他,我更不會因為他是個壞人就放棄對他伸出援手,他并非簡單的二元論,我希望我有及時止損的決心,但我是個外星人,我會背叛全人類。”
“那個夜晚,那場談話,你也曾說過:邪惡永無止境,常懷敬畏之心。”
“是的是的,因為這是原則問題,即使他是很壞很壞的壞家夥。”蝙蝠衣架掏出一沓白紙,“向日葵,有興趣寫寫戰後總結嗎?反正你閑着也是閑着。”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還可以去農場種地?”向日葵發出想種地的聲音。
“需要我幫你在你老家買一塊地嗎?”城市蝙蝠調出小鎮地圖,“恭喜你,你現在是你的鄰居了,生活還在繼續,你可以盡情享受你的假期。”
“我認為不是享受假期的時候,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孩子們坦白。”老肯特知道城市事務,“我知道答案,聯盟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但我們不能替你表達,你得自己解釋。”
“解釋?”城市蝙蝠樂了,“我要解釋什麼?我需要解釋什麼?解釋什麼是陷阱?解釋什麼是天性使然?解釋什麼是邪惡城市?”
“我換一種說法,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老肯特不願再看搭檔找不到重點。
“一天不回家叫逃避,一周不回家叫心虛,失蹤半個月叫出事。”城市蝙蝠使用心理戰術,叭叭叭地發出天真又明亮的聲音。
聽着搭檔夢遊般的話,老肯特知道完蛋了,“坦白來說,他們知道後,你會完蛋的。”
“還有呢?”城市蝙蝠換下衣架和面具,“讓我們繼續談談布魯諾那個死人?”
“向日葵,我不能在市政廳工作,我不能既是市長又是蝙蝠俠,過去五年發生的事幾乎把我逼瘋。”
“可以言說的那些東西解決不了問題,條子天天上演槍戰,規章制度也解決不了哥譚輪番發生的暴-動,我現在不在乎過程,我隻要結果,蝙蝠俠非常好用,我有信心把犯罪率幹到零,他們想在哥譚安穩活下去就必須聽我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留下,我們不可能留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的,我知道我們不可能留下,我知道生命大于一切。”鑒于天國降臨期間發生的事,以及前不久發生的事,老年超人知道,他們都不可能留下。
“我還知道,你拒絕幫助,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即自己解決整個哥譚的問題,因為排外一向是哥譚的天性、你的天性,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想好怎麼對他們說謊了嗎?”
城市蝙蝠把真言套索系好,“我自有分寸,我明白我想幹什麼,這是一個好的選擇。”
“就像你無需為任何人證明什麼?我指的是你另外兩個身份,或許我該推薦他們看看哥譚曆史?又或者批發幾套《父與子》?”老肯特試着說冷笑話活躍氣氛。
“向日葵,你為什麼要問你知道答案的問題?”城市蝙蝠擡起眼睛,銳利的眼神幾乎能刺進他人的心底。
“可能離人越遠就越不安?”老年超人在黑暗裡看到了一抹灰色,“你們要開蝙蝠茶話會嗎?需要我退出嗎?或者你在哥譚給我劃塊地?我可以種點胡蘿蔔和生菜。”
“很高興,你沒想種玉米。”
“氣候不适合,如果條件允許,我可以去他家種玉米,孤獨堡壘的溫度調節系統很好用。”老農夫露出陽光又土氣的笑容。
“明白了,你想登場,就為了種玉米。”
“你的冷笑話不好笑。”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給自己配音,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登場,就為了種玉米。”
老肯特沒忍住,“這個笑話夠冷夠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