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響起了哒、哒的高跟鞋聲。
江泠跟離笙一塊下的樓。
來人是位女士,五官标緻,妝容細膩,一頭卷發及腰,配上淺藍色長裙,看上去很溫婉。
這是一個知進退,懂規矩的女人。
江泠的目光僅僅停留一瞬,便拿上畫,對離笙說道:“你先忙,我回去了。”
“我送你。”他唇邊的笑意淡了。
“不用。”江泠想了想,“我改天再來找你,想來你這借兩本書。”
離笙望着她走遠,才收回視線,看向站在收銀台旁邊的女人。
“韓小姐。”他目光很淡,聲音平鋪直叙。
這位韓小姐最近常來這裡,今天已經是這周的第三次,她的目标很明顯,是為了離笙,但這次卻是她這周第一次見到他,前兩次都以各種理由婉推了。
她攏了攏頭發,因為他一個稱呼沾沾自喜。
離笙說:“你買的畫到了該付尾款的日子,請你去前台結一下賬。”
當初為了有見面的理由,這位韓小姐隻付了一半的定金。聞言,她笑容僵在臉上,尴尬地拿出銀行卡,遞給周保保。
正在認真工作的周保保總感覺有人在瞪他。
韓小姐重新收拾好心情,露出淺淺的微笑:“有空的話我請你喝杯咖啡?”
“我不喝咖啡,也不習慣與旁人同席。”離笙話裡話外,已是不耐,“韓小姐沒事就請回吧,下次這種事不用找我,直接找前台就可以。”
說完,他轉身離開。
接二連三受挫,韓小姐笑容維持不下去了,步履慌亂地追上去,指尖剛碰上離笙的手腕,就被他躲開了,輕薄的布料從掌心劃過,她看見了對方極度厭惡的神情。
“韓小姐,請你自重。”
洗手間内,頭頂的暖光燈沒開,唯一的光源是牆角的一扇小窗,透着忽明忽暗的光澤。
地上扔着一件西裝外套,男人打開水龍頭,不停揉搓剛剛被碰過的地方,腕骨的位置,很快,紅了一整片,隐隐可見血痕。
鏡中,映出他陰霾的雙眼。
惡心。
真是什麼東西,都敢往他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