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鄒文銘平日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吓得全身止不住發抖,大叫道,“那個人隻聯系過我兩次,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有她的号碼,你放了我,我——”
被針管紮入的地方傳來強烈的不适,他雙目陡然渙散,瞪大雙眼,昏死過去。
離笙把最後一點液體推了進去,不徐不疾地松開手,目光憎惡,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把他扔警局外面。”
方路遠掃過鄒文銘的臉,下意識開口:“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
“我不過是幫他們一個小忙。”離笙說,“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方路遠立刻低頭,不敢多言。
離笙從他手裡接過一方帕子,擦了擦手:“還有,查查他手機,有結果了告訴我。”
“是。”
江泠是周末那天在新聞頭條上看見的報道,鄒文銘跟警方主動自首,聲稱自己醉酒後鬼迷心竅,釀成大錯,視頻裡的男人眼神呆滞,肢體僵硬,宛若提線木偶一般講述自己的犯罪經過。
鄒文銘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視頻的最後,他擡起頭,眼如死水,看不到半點生的痕迹。
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輿論風波,有人說,他是喝酒喝壞了腦子;還有人說,他這種社會毒瘤就活該槍斃。
江泠隻是惋惜楠竹那個姑娘,青春正好的年紀,遇人不淑,無辜失去了性命。
沒多久,離笙給她打來了電話。
“我今天不忙。”他問,“不是說要來借書嗎?”
江泠坐在椅子上,看牆上挂着的鐘表,忍俊不禁道:“現在才剛八點。”
離笙愣了一下,解釋道:“抱歉,我起的太早,忘記看時間了。”中間停了有兩秒,他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沒有,我醒得很早。”看來他們之間的作息差不多,并無誰打擾誰一說,默了片刻,江泠說,“我今天可能要晚點過去,白天有一場發布會,我是主演,不能缺席。”
《皓月》這部電視劇已經定檔了,周海洋前天在群裡通知了好幾遍,要求務必按時到達。
離笙站在窗前,天有些陰沉,潮濕的冷風徐徐吹進來,他把窗戶關緊:“那我讓方路遠接你,正好晚上還能送你回去。”
江泠沒推辭,笑着說了好。
發布會開場在即,粉絲在場外聚集,拉着橫幅,等保姆車一到,便拉開嗓子喊:“哥哥,千言萬語說愛你,你是我們永恒的真理!”
“哥哥勇敢飛,古筝永相随!”
别說,還挺押韻。
江泠一下車,如浪般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到半分鐘,另一輛車的車門開了,傅嵘峥從裡面走下來,紫頭發亮眼,衣服特地搭配發型,亮片西裝,扣子系了兩顆,裸露出一小片胸膛,就很符合他張揚的性格。
他的粉絲名就叫古筝,還是他自己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