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聲。”
是他母親鄭容秋在敲門,嗓音越來越焦急:“你睡了嗎,嵘峥回來了,我看他好像喝多了,你去看看。”
傅潮聲踩着拖鞋,走過去開門,剛剛睡醒眼皮還有點往下耷:“他在哪?”
鄭容秋說:“在書房。”
“我洗把臉就過去。”
“有件事你待會告訴他一聲。”他回了洗手間,鄭容秋提高嗓音,“月月明天過來,你讓他好好打扮打扮,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别給人家擺臉色。”
她口中的月月叫書月,是傅嵘峥的未婚妻,兩個人去年就見父母訂婚了,但書月在國外留學,今年正好畢業,打算回國發展,兩家都想讓他們今年就把婚結了。
傅嵘峥對這樁婚事,從未到尾沒表過态,但每次一提起來,他的神情都不耐煩到了極點,傅潮聲話音剛落,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不要命地往喉嚨裡灌:“說完了?”
“嗯。”
他哐得一聲放下杯子,目光都是亂的:“我看他們一天天真是沒别的事可做了,整天把那些阿貓阿狗往我頭上放。”
傅潮聲沒接話,看了他一會,才問:“出去玩了?”
“怎麼,你也要管我?”傅嵘峥眸色發冷,玩味地嗤笑,“你不是愛往鄭容秋身邊湊嗎,當她的狗腿子是不是挺爽的?”
他打小沒在鄭容秋身邊養,和她一向不親,尤其這幾年,鄭容秋管他越來越嚴,他膩煩到不行,有時連家都不想回,那點本就稀薄的母子關系愈發岌岌可危。
甚至面對面,都要你來我往,針鋒相對。
傅潮聲眼底半點波瀾都沒有,不氣也不惱:“我聽朋友說你又找了個女人,最好别被媽發現了。”
傅嵘峥往後仰,兩條長腿搭在書桌上:“我的事,用不着你摻合。”
“我沒想摻合過你的事情。”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還是提醒一句,“但那個女人的身份,你還是要藏緊點,媽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不會好過的。”
傅嵘峥神色驟變:“什麼意思?”
傅潮聲擰開門把手,安然又平常的口吻:“我了解的内情不多,當年的事或許另有隐情也說不定,你那樣對她,我怕你将來有一天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