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聲恩人可能是太突兀了,路過的幾個人都回了頭,不乏有眼熟她的人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唠兩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眼看着人要消失在拐角,楚肖肖趕緊往前追,擡起的手碰到了他的衣角,對方有所察覺,停下來歪頭看着她,很是不解的模樣。
“你是——”傅潮聲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楚肖肖站得闆正,給自己整理了下劉海:“恩人,你忘了,上個月網吧裡我們見過面的,當時你幫了我。”
“抱歉,我沒印象了。”
他穿了件深黑色的夾克,裡面也是同款式的短袖,有着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老成,楚肖肖看着他的臉,覺得他們的年紀應該相差不多,因為她昨日從朋友那裡打聽到,他在南城本地的一所一本院校上大學,至于旁的,就不得而知了。雙手緊張地搓了搓,她用着略顯生硬的語氣:“沒關系,那我們現在就認識了。”
傅潮聲沒說話,在他短暫的沉默中楚肖肖忐忑不安,她從小被家裡寵到大,向來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這麼局促不安的時候,對她而言新奇且罕見。楚肖肖臉色紅了一度,重新組織好措辭,結結巴巴道:“那個…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說聲謝謝。”
一陣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截斷了她後面的話,傅潮聲沖她客氣地點了點頭,去遠處接了電話。楚肖肖洩氣地跺了跺腳,這個時候她還是有點大小姐脾氣的,懊悔自己說了太多廢話,隻是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無從而問也無處解答。
一路穿過人群,她來到包間,剛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煙草味撲面而來,她被嗆得咳了兩聲,用手朝身前扇了扇。雖然楚肖肖很少出現在人前,可有那麼兩三個與楚清越熟識的朋友倒也認得她,左右一句楚小姐地叫着,使本就熱鬧的餐桌上更加喧鬧起來。
楚清越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看她:“怎麼了小祖宗,不高興啊?”
“别靠我這麼近。”楚肖肖不滿地蹙着眉頭,那股酒味和楚清越的眼神她都不太喜歡,每次他喝了酒都這樣,用帶着放肆和侵略性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視,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野狼看到了自己的獵物,牢牢鎖定,迸發出來的危險。
“嫌棄你哥?”
“我哪敢。”
她冷言冷語的模樣是真的很可愛,楚清越朦胧着眼,情不自禁靠近她,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行了,哥哥跟你道歉行不行,剛才不該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