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怎麼掐成這樣了?”
三十多歲的青年醫生看了看清水優紀的脖頸,皺了皺眉。
卡卡西站在一邊,聞言上前兩步:“這個,很嚴重嗎?”
醫生拉長語氣:“啊……倒是不嚴重,不過那是對于像您這樣的忍者大人來說的,普通人哪有機會受這樣的外傷。”
說罷,醫生轉身從身後的藥櫃裡一邊翻找一邊道:“幸好我們這裡是忍村哦。”
“這是舒緩的藥膏,能暫時緩解灼痛,”清水優紀揚起下巴,讓醫生在上面抹了點冰涼的藥膏。
“我幫你開個單子,一會兒有醫療忍者去幫你治傷,别擔心,隻用幾分鐘就好了 。”
清水優紀跟卡卡西一起出了診療室,他伸手扯着衣領,擔心蹭到脖子上厚厚一層的藥膏。
走路的時候,空氣撲在藥膏上,帶來絲絲涼意,他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藥膏,指尖剛沾上一點,就被人抓住了。
卡卡西無奈的抓着清水優紀的手指,歎口氣道:“你是小孩子嗎?别玩藥膏啊。”
清水優紀不好意思的抽回手指:這裡涼涼的,有點奇怪。
“嗯?怎麼,是不舒服嗎?”
清水優紀:不是,隻是有點癢。
“忍一下吧,應該是藥在起作用了。”
清水優紀點頭。
兩人一路走到最裡面的病房,醫生讓清水優紀暫時在這裡等着。
病房裡已經有幾個人了,卡卡西帶清水優紀坐到靠窗的床位上坐下,然後把旁邊的床簾拉起來一半。
清水優紀坐在床上,卡卡西從床位地下拉出一把椅子,靠着窗坐下了。
卡卡西看着清水優紀老是想摸脖子,那雙手擡起來又放下,看上去非常想在脖子上狠狠抓一把。
他歎口氣:“真的别碰啊。”
清水優紀沖他心虛的笑笑,拉着衣領的手又向下扯了扯,能看出來确實不太舒服。
卡卡西想了想,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真沒想到啊,早上才分開沒多久,你就偷偷受傷了。”
清水優紀:我隻是想去看看新鮮的菜,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
清水優紀隻剩下一隻手來比手語,表達的手勢隻能一半靠猜,但是他還是很賣力的向卡卡西訴苦。
清水優紀:那人好大的膽子啊,在村裡做壞事,木葉那麼厲害。
卡卡西能看出來清水優紀很委屈了,一大早上開開心心采買,抱着新鮮的菜回去迷路了不說還被挾持,但凡出什麼意外,可能就回不來了。
他目光在清水優紀的脖頸間逡巡,那麼嚴重的嘞痕,若不是凱救得及時,恐怕會窒息,産生難以預料的後果。
他突然直觀感受到清水優紀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清水優紀還在用那雙細長白皙的手指在身邊比劃手語,那雙手的掌心也是柔軟的,沒有一丁點訓練留下的痕迹,像嬌養着的貴族小姐的手。
他突然想到更多:等等,一個常年帶着一群孩子四處流浪的人,怎麼能養成這樣白淨沒有瑕疵,就像常年累月居于安室一樣的皮膚?清水優紀從頭到腳都是一副沒做過重活,沒受過苦的樣子,連那單純澄淨的性格也是……這得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一個孩子?
清水優紀自顧自“說”了半天才意識到面前的人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卡卡西回神,他深深看了一眼清水優紀,半晌才道:“……沒什麼。”
清水優紀還是用那雙琥珀色眼睛看着卡卡西,卡卡西意識到或許清水優紀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以前一直生活着的是什麼地方。
醫療忍者的出現打斷了卡卡西對清水優紀的猜測。
“你好,患者是清水優紀本人嗎?”
“對他就是,麻煩你了。”
卡卡西被請到床簾外,那醫療忍者是個下忍,垂着頭,很不起眼的樣子,他沒多想,主動退出去了。
醫療忍者将床簾合攏,窗外的天氣轉陰,沒有光照進屋子,床簾裡兩個人的身影也隐匿在内,外面什麼都看不到。
清水優紀瞪大了眼睛,這個醫療忍者,好眼熟啊!
兜推推眼鏡,那雙一直帶着假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清水優紀的脖子,看上去在艱難壓抑自己的情緒。
兜用和清水優紀一樣的手語詢問他:怎麼弄的?
清水優紀還震驚于在木葉看到兜,根本沒心思回答他的問題:你怎麼在這裡呀!大人呢?大人也來了嗎?
兜:你先回答我。
清水優紀用簡單的表達講述了一遍自己今天的遭遇,兜的表情越來越冷。
清水優紀:不用擔心我,那個人已經被木葉抓起來了。
兜一言不發,伸手在他脖頸的紅痕上撫了撫,清水優紀很順從的揚起脖子。
以前也是這樣的,兜一直負責治療所有人受的傷,他經常會被兜叫過去配合練習,他很習慣被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