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的頭痛的佐助怒道:“吵死了!”
受不了挑釁的鳴人當即跳腳,對着佐助撸袖子,清水優紀連忙去拉他,鳴人被抱住也不老實:“老闆你放開我,看我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清水優紀哪敢松手,佐助這個孩子怎麼看都是打起來不留手的那種冷酷小孩啊!這樣的孩子他身邊可太多了。
佐助看了一眼清水優紀,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鳴人,繼續吃他的飯。
卡卡西及時開口:“好了鳴人,忘了今天我跟你們說過什麼嗎?”
鳴人“切”了一聲,老實下來:“知道啦知道啦,‘不懂得珍惜隊友的人,是最廢物的人’對吧?”
“好乖好乖。”卡卡西笑眯眯的揉了揉鳴人的腦袋,然後轉向佐助和小櫻:“你們也是哦。”
小櫻沖鳴人翻了個白眼,然後轉向佐助:“知道啦老師。”
佐助什麼都沒說,隻是“哼”了一聲。
卡卡西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安撫好這三個性格都很有特色的孩子,滿意的看着重新安靜下來的飯桌。
清水優紀覺得好笑,這哪裡是下忍帶隊老師,這分明是大班幼兒園老師嘛!
滿室飯香裡,屋子安靜下來,臨近傍晚,空氣也粘稠了許多似的,隔着窗戶隻能聽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往說笑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像隔着一層膜。
清水優紀和卡卡西一起收拾用過的碗筷,再回來時,三個小孩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
鳴人和小櫻緊緊挨着佐助,清水優紀看見鳴人的胳膊還壓在佐助後背上,佐助一張小臉皺着,被兩個人擠得喘不過來氣。
清水優紀和卡卡西面面相觑,清水優紀:怎麼辦?就讓他們這樣睡着嗎?
卡卡西有點頭痛:“嘛,鳴人和佐助也就算了,小櫻可是女孩子,得早點送她回家啊。”
卡卡西用了不知道什麼辦法,小櫻的家長很快找了過來,和小櫻有一樣櫻粉色頭發的中年忍者看起來格外和氣,笑着道謝以後把睡着的小櫻抱走了。
剩下的兩個小崽子,清水優紀和卡卡西一人背起一個,準備帶回家。
佐助的事清水優紀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幾年前的滅門慘案,一族中隻剩下一個孩子。
和鳴人一樣承受着他人的流言蜚語,自己一個人獨自生活。
清水優紀忍不住對這個和鳴人各方面都很契合的孩子産生了愛屋及烏的憐愛。
以後這兩個孩子大概會成為互相理解的摯友吧。
被背在背上的佐助一開始睡的不太安穩,表情痛苦的像在做噩夢,清水優紀幫他披上了外套,被裹在柔軟還帶着體溫的粗線衫裡,他慢慢安穩下來。
空氣粘稠的如同膠質,讓人産生連行動都産生如同行走在巨型史萊姆中的錯覺。
漆黑的夜裡,遠處半空中挂着一輪血紅的月,佐助站在空曠的街上,隻聞到滿鼻子腥臭的血腥味和皮肉腐朽的惡臭。
街道的盡頭有一個身影,面對他站着,看不清臉,隻有那雙血色的眼睛漠然的看着佐助。
“哥哥……”佐助拼命的奔向猩紅月亮前的人影,無助的喊着:“哥哥!”
那條肉眼看着并不長的路仿佛不在此岸,無論佐助怎麼向前奔跑都無法靠近那個人,兩側的牆壁扭曲的湧動着,腳下的路仿佛有了生命,如浪一般把佐助抛向那輪紅月,月亮中有黑色的影子飛速旋轉,佐助在下一瞬間進入了那個人的眼裡,從他的眼裡看見了無數倒在血泊中的族人。
鄰居家的哥哥,早餐店的大嬸,和他一起上學的同學……
佐助又跑起來了,他闖入宇智波家主的院落,在爸爸媽媽的房間門口停下,他聞到了更加厚重,如同鐵鏽一樣腥澀的血腥味。
腦海裡湧現出夢裡無數次重現的畫面,被貫穿胸口的父親,倒在血泊裡掙紮着向兇手伸出雙手的母親,漠然的看着癱軟在門邊的自己的兇手。
兇手紅色的寫輪眼一直在高速旋轉,那張面孔熟悉的令他反胃。
“哥哥……為什麼……”
佐助呼吸急促,他站在門前渾身顫抖。
“恨我吧,佐助。”
有人牽着他的手,帶他推開了那扇門。
柔和的光從室内照出來,身後那個讓他追逐、讓他恐懼的人消失了,鼻尖的血腥氣變成香甜的米香,媽媽坐在矮桌前溫柔的責怪他:“佐助,怎麼又玩到這麼晚才回來?哥哥好不容易才有空回來陪你呢。”
穿着居家服的哥哥從矮桌前站起來,走到門邊,用熟悉的姿态彎下腰,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
佐助猛然睜開了眼睛。
清晨的日光從沒拉緊的窗簾中間照在臉上,胸前還殘留着從夢裡帶出來的悶痛,讓他一時間有點恍惚。
“佐助?你醒了啊,正好,把鳴人也叫起來吧,吃飯了。”推門進來的卡卡西原路返回,佐助聽見了外面傳來瓷器跟木桌碰撞的聲音。
旁邊的鳴人睡的七扭八歪,一隻胳膊橫在自己胸口上,成了他胸悶的罪魁禍首。
拎起鳴人的手甩到旁邊,佐助站在榻榻米上,毫不猶豫在睡的正香的鳴人屁股上踹了一腳。
“啊!呐呐呐呐呐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