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韻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呆了會兒。

她是第一名嗎？

“小芷？你聽見沒有呀。”袁一琪推了推何韻芷的胳膊，探頭問道。

何韻芷點頭，向四周掃了一圈，袁一琪說話聲很大，幾乎班上所有同學一時間全看過來。

其中有些人的眼裡，是質疑。

李嵊山在荀都七中就是人型的活字招牌，穩坐全年級第一，這次被一個剛來幾個月的轉學生比下去，大多數人隻會震驚得不敢相信。

頓時，喜悅被沖散，悶悶的情緒席卷何韻芷。

她輕輕看向教室的最後一排，抿了下唇，垂下眼眸，眼裡劃過失望。

李嵊山并不在座位上。

蘇芸和陳園園也跑過來，對着何韻芷一頓誇。

陳園園道：“芷芷那麼努力，我就知道你能行。”

蘇芸道：“芷芷，你真是太厲害！”

袁一琪挽起何韻芷的手往教室裡走，她一副得瑟模樣，沖蘇芸和陳園園道：“那可不，我家小芷一般人怎麼比得過呢。”袁一琪欣慰地摸何韻芷腦袋，語氣興奮，“小芷，你長得好看，不僅聰明還努力，性格還好，我要變成唯粉啦，誰都配不上你。”

陳園園和蘇芸面面相觑：“！”

糟糕，磕cp小分隊，這是要少一人了！？

她們本來就是小衆冷圈啊。

整個十七班，就她們仨真心實意地磕呀！

何韻芷莞爾一笑，同學們的質疑，并沒有被她們三人當回事。

她柔柔地看向袁一琪，袁一琪一臉得意，眉飛色舞地和陳園園、蘇芸說着什麼，是真誠地為她感到高興。

心裡一陣暖意，她不禁輕輕喊道：“一琪。”

袁一琪停止向其他人顯擺，扯頭看向她，歪了下腦袋，“怎麼啦，小芷。”

何韻芷輕輕笑着，露出淺淺地兩個梨渦，搖了搖頭。

上課鈴打響，何韻芷回到位置後，李石推了下眼鏡，看向她道：“你居然考得比李嵊山還好，我在這個學校這麼久，這是第一次。”

說完這句話，李石就隻是看她，并不說話，眼裡透着懷疑。

何韻芷攥緊手中的黑色中性筆，擡眼與李石對視，毫不退縮。

她目光堅定，言語輕輕，道：“所以呢？”她沉默了一會兒，垂下眼眸，“你做不到，為什麼要質疑其他人。”

語畢，她轉過身，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她展開手心，已經覆着一層細汗。

她輕笑，慢慢地合上手心。

這是她第一次與同齡人對峙呢。

年級第一易主，除了學生最關注，其次就是學校的老師了。

接下來的每堂課目，每個任課老師的開場白，都是狠狠誇一頓何韻芷，誇得她都快免疫了。

下了課，何韻芷去看了眼成績單，她每一門都考得很好，近乎滿分的成績。

而李嵊山，隻比她少一分。

何韻芷看到這個成績，緩緩吐了口氣，淺淺上揚唇角。

她很開心，這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整個上午，李嵊山都不在，直到下午的課間，他才單肩背着黑色書包，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從後門走進來。

陳知源正和唐遠、黃維兩個人兩天，眼尖一眼看到李嵊山，誇張得不行，小碎步跑回去，大喊了聲，“你可總算來了，我的山兒，總算睡醒了。”

何韻芷握筆的手一頓。

李嵊山先看窗邊，凝視半秒，再斜着睨陳知源一眼，嗤道：“沒死，别哭喪。”

陳知源：“......”

想起今天的大事，陳知源湊近李嵊山，調侃道：“成績出來了，你是不是放水啊，山兒。”

李嵊山的步子一頓，立即了然。

他轉頭白了眼陳知源，語氣不再散漫，平靜道：“沒有。”

他的視線停留于何韻芷抿緊的唇瓣。

緩緩地，下移視線。

窗戶沒關上，風一吹，吹動她發絲，眉間的愁卻無法吹散。

李嵊山移開眼眸，頂了頂上颚，皺了下眉。

快到放學時，第二次選完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