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喬清舟眯起眼,“艾女士,不準不吃西蘭花。”
偷偷撇開西蘭花的老太太見被發現了,隻好氣鼓鼓地吃了下去。齊胭見狀,給喬清舟豎了一個大拇指。
“清舟,唐貝今早賭氣跑回安北了。”齊胭走到病房外,十分不悅。
“嗯?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酒店吧。”
喬清舟瞠目結舌,對唐貝的厭惡多加一分。齊胭顯然生氣了,她是戀愛腦,是傻乎乎,但沒蠢到那個地步。
“愛咋咋,不能過分手。”
喬清舟沒敢附和,怕她腦子一熱又複合。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直到湯咕嘟咕嘟冒泡,滿屋飄起肉的鮮香,喬清舟盛好連同米飯一起放到保溫桶裡,交給同城急送。
還剩點時間,她躺到沙發上睡了個短暫的午覺,不敢睡床,怕太舒服直接睡死過去。
結果做了一大堆混沌的夢,喬清舟夢到一堆超大的蟑螂,恨不得把家占領。
她吓得一激靈,睜眼,與衣服領口上的蟑螂深情對視。
喬清舟:……
蟑螂迎來了它此生最高待遇——整瓶殺蟲劑,女高音及薩滿舞蹈送行。
送走了它,喬清舟終于複活,拿起手機精神抖擻地準備去上班。誤觸屏幕亮起,一條消息印入眼簾。
季冬遠:【圖片】
季冬遠:感覺有點冷淡。
她一臉懵,季冬遠這是什麼意思?她炖的湯有問題嗎?
輕舟:【火】【火】【火】
輕舟:好點了嗎?
季冬遠:好多了,十分火熱,感覺短時間内可以不用聯系了。
輕舟:?
輕舟:【破防熊貓頭】
那邊季冬遠覺得可能需要再明示一點,猶豫之下,又給喬清舟發去一條消息:我想你送。
發完他立馬把手機扔到一半,打開電腦噼裡啪啦地開始碼字,寫了一堆不知所雲的東西又開始審稿,看了兩篇看不下去了拿起桌上的保溫桶欣賞,閑着沒事幹脆拿去洗了。
推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假裝不在意地打開手機。
輕舟:明天晚上好嗎?今天要陪小胭吃飯,晚上還要去子茂館兼職。
這麼辛苦……甯城最大的寫字樓裡,某男陷入巨大的自責。
另一邊喬清舟抓緊忙活,配藥拿藥,想把這幾天欠的全補回來。
老先生看不下去了:“喬啊,這會兒沒人你忙啥呢?”
“哦我給您擦擦這個肉苁蓉。”
“我個藥材,你擦啥,不會偷摸磨點粉帶回家吧?”
“您想多啦,我是磨點粉給您留着,其他我帶走。”老先生本想開玩笑,沒想到喬清舟技高一籌。
“您下次别開玩笑了,您又開不起。”
“誰說的?”
“您前幾天把的脈不準,我百度過了。”
老先生怒:“不看就滾。”
“您又急了,說了開玩笑。”對付老先生,喬清舟簡直手拿把掐。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準時下班後,她帶着齊胭去吃牛肉面,齊胭一點都不嫌棄,坐在那開了瓶汽水就跟她罵起唐貝來。
喬清舟笑道:“你昨天還一口一個糖糖寶貝。”
“别提了。”齊胭郁悶地幹了一瓶冰可樂,痛罵唐貝半個小時,從詩詞歌賦罵到人生哲學。
最後,她仰天長歎:“為什麼幸福總是如履薄冰?”
喬清舟嗦了口面:“想開點,你幸福過嗎?”
“我有錢。”
“給醜男花。”
“我有顔。”
“給醜男看。”
“我人見人愛!”
“你跪舔醜男。”
齊胭滿足的啊了一聲:“爽,就是這個味兒,還是被你罵兩句得勁。”
這幾句狠話确實有用,起碼齊胭不罵唐貝了,改罵喬清舟。後者樂得挨罵,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牛肉是在高湯裡一起煮的,十分軟爛,咬一口唇齒留香,色澤金黃的湯汁會和肉汁一起爆在嘴裡,不需要大嚼,一口湯下肚,渾身舒坦。
“你什麼時候回安北?”
“玩上半個月吧,陪陪你。”
“嗯。”她埋頭喝了口湯,淡淡的幸福混着湯,脾胃因此全暖起來了。
第二天晚上,風比之前大了不少,天氣漸漸冷了,喬清舟帶着新做的枸杞葉粥去找季冬遠。
剛停好共享單車,她就看見季冬遠在廣告牌旁打電話,而身邊站了個女人。瞧他們應該是在說事,她不便打擾,抱着保溫桶默默在樹下等着。
等得百無聊賴,她扯了幾片樹葉子玩,學着道士的樣子扔葉蔔卦。
過了五分鐘,她算出自己大兇,怒罵不準,後放棄,遂想用葉子擺出個大大的好字。
擡眸的刹那,不遠處的女人踮腳吻上了季冬遠,目睹的喬清舟驟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