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遠:吳煜他們誇你做得好吃。
季冬遠:他們全都吃光了,沒給我剩。
季冬遠:誇你,我與有榮焉。
對面發來零零散散幾十條,喬清舟一一看完才發覺自己臉上挂着笑,嘴角根本下不來。
她把手機蓋在桌面上,感歎物是人非,寵物糧開售後宣傳到位,銷量直線上升,老太太病情穩定,沒有惡化,真是沒有比現在更棒的了。
考完研目前無事可做的章繁縷來幫忙,見喬清舟一臉癡笑,故意咳嗽兩聲:“唉是不愛了,也不給我倒杯茶啥的。”
喬清舟知道她在裝,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喝紅茶還是綠茶啊?”
“這麼高級?都哪兒産的茶葉啊?”
“康師傅和統一。”
章繁縷:“冰紅茶啊?”
喬清舟從自助販賣機下面掏出一瓶冰紅茶,扔給她:“還有冰綠茶,味兒一樣的。”
章繁縷屁股還沒坐熱,突然聽到外面撲通一聲,兩人同步往外跑去。
等了很久喬清舟依舊沒回,季冬遠想了想,在紙上寫了幾筆,拍下發給她。
與章繁縷共同救治一個中暑暈厥的病人後,滿身汗的喬清舟才有空看手機,發現季冬遠在紙上畫了一個哭臉小人,忍俊不禁。
“走,别喝冰紅茶了,請你喝冰可樂。”
大汗淋漓的章繁縷喘着氣:“都是三塊五,有什麼好拽的。”
夕陽浸染的天空像大塊的橘子奶糖,下班高峰期,路上人來人往,有的人趕着回家,有的人趕着聚會,有的人趕着下一場班。
抵達子茂館,張懷書抱着一隻貓在哄,喬清舟推開門,帶來一股熱浪。
“外面很熱吧,來吹吹空調。”
喬清舟包都沒放,仰躺在沙發上,等冷風吹淨身上的熱氣才起身:“我來,你快下班吧,辛苦了。”
“沒事,這隻貓新來的,厭食,晚點你再喂喂看,病曆我放台子上了。”張懷書自從喬清舟談戀愛後,盡量控制與喬清舟的距離,心裡再酸楚,面上并不會顯露出來讓喬清舟為難。
不過有時,他也會控制不住。
比如現在,喬清舟在研究藥膳,張懷書忍不住多嘴:“我可以吃嗎?”
“啊?可以啊,你想吃我有時間就帶。”
“不是。”
“嗯?”喬清舟因困惑而微微擡眼,她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語調,實在是太像季冬遠了。
但張懷書意識到了,及時住嘴,郁悶萬分地走了。
也許是太傷心,他剛出門就撥通了朋友的電話,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我真的喜歡,一見鐘情。”
“我們一起救過很多貓貓狗狗,是戰友!”
“為什麼不喜歡我呢?那不是她哥哥嗎?”
“可能她喜歡那個類型吧……聽說她哥哥是主編,肯定會說話,我連表白都猶豫兩年。”
張懷書的郁悶朋友沒有聽進去,他傾訴完也好了,留下一地殘陽,鮮豔奪目。
日子飛速前進,喬清舟覺得自從生活好起來後,時間過得特别快。果然痛苦的時候,每分每秒如梅雨,連綿不斷的雨絲根本分不清時間,直到雨停,她才驚覺這要人命的坎坷,僅僅隻是命運的一次皺眉,雨是命運哈欠出的眼淚。
直到,一篇報道的出現。
“綠豆湯害死人!瞎科普的死全家!”
如此醒目的大字,轉載量急速上升。喬清舟接了齊胭火急火燎打來的電話:“到底什麼意思!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不知道,我确實在報道上寫了綠豆湯可解毒。”
“可是他喝完綠豆湯死了,那是他身體問題,不去查他,為什麼說你的科普有問題?又不是隻要你說綠豆湯解毒!”
喬清舟心情不佳,但好在她接受過比更壞的消息和打擊,所以現在沒有到憤怒的地步。
“你别生氣,當務之急是查出,到底誰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齊胭冷靜下來後覺得喬清舟說的對,她一甩頭發:“這個不難,交給我。”
挂完電話,喬清舟揉揉太陽穴,陽光折射在眼皮上,發出橘紅、黃紫的光暈,她感到不适。
隻過了十分鐘,手機傳來幾張截圖。
齊胭:第一個發文的是個三無小号,不過我查到了那個賬号的關聯賬号,額這個賬号有很多很多的照片。
輕舟:什麼照片?
齊胭:自拍。
輕舟:……
随着照片發來,一段跑馬燈閃過。
“這個人……”喬清舟在早就模糊的記憶中,迅速确定對象,揪出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
是與饕餮喵簽合同那天,在場的另一個團隊——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