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秦禮喚了對方一聲,“能拜托您幫我一個忙嗎?”
嶽文琪聽到秦禮的話,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驚喜。
她當初把秦禮接到身邊,心疼秦禮小小年紀便失去至親,對秦禮多有縱容,可秦禮卻乖的很,做人做事從不逾矩,這讓嶽文琪對他更加心疼和縱容。
這麼多年,秦禮從來沒有對她提過任何要求,這還是頭一次跟她開口。
“你這孩子,有什麼直接跟大姨說就好,隻要大姨能做到,一定幫你。”嶽文琪語氣裡都帶着笑。
秦禮道:“可以停掉跟姜誠建材的所有合作嗎?”
“姜誠建材?”嶽文琪有印象,是元鳴洲極力要求合作的,目前是她手上地産公司最大的建材商,隻是秦禮怎麼會好好針對這家公司?
“他們得罪你了?”嶽文琪斂起笑,坐直身子,臉上厲色一閃而過,如果這家公司真的傷害秦禮,她絕不會放過這家公司。
“嗯。”秦禮輕輕應了一聲,透過病房門上透明的玻璃,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弱蒼白的人,聲音有些顫抖,“他們傷害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好,大姨答應你,不會再和這家公司合作。”嶽文琪眼神微冷,不止是不會合作,她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家公司。
“謝謝您,大姨。”秦禮很認真的道謝,他知道嶽文琪縱着他,這麼多年他也盡可能的不去麻煩嶽文琪,可他的人脈都和姜家搭不上邊兒,他能尋求幫助的也隻有嶽文琪了。
聽到秦禮的道謝,嶽文琪嗔道:“跟我還這麼客氣。”說着,揶揄道,“不過你說的重要的人,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看看啊?”
秦禮今年已經三十一了,她這麼大的時候都生了元鳴洲,可至今她都沒聽說秦禮身邊有過人,至于元鳴洲,想起他嶽文琪就覺得頭疼,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的小混蛋。
秦禮心口微痛,語氣盡可能的放松:“隻是一個重要的朋友。”
嶽文琪有些遺憾,諄諄道:“那要是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給大姨帶回來看,知道嗎?”
“好。”秦禮的聲音有些幹啞,“您待會兒早點休息,别太勞累。”
“好,你也别太晚,身體要緊,知道嗎?”嶽文琪道。
“知道的。”秦禮溫聲應着,又跟嶽文琪說了幾句話,這才挂斷電話。
回到病房,陳佑已經睡熟,秦禮靜靜的坐在陳佑身邊,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更加懊悔自己為什麼不再早點回來,為什麼不臉皮厚點求求嶽文琪,當年就帶着陳佑一起離開。
明明知道他是一個人,卻沒能好好護着他,讓他受了這麼多的傷害。
電話突然響起,在這樣寂靜的時刻顯得尤為尖銳,是陳佑的電話。
秦禮先把電話靜音,這才去看屏幕上的名字,是元鳴洲。
想到李維奇的話,秦禮臉上布滿寒意,元鳴洲明知陳佑會受到傷害,可還是讓陳佑去了,他不知道元鳴洲怎麼能如此作踐陳佑?
起身離開房間,深吸了口氣,秦禮才接通電話。
電話裡,元鳴洲的語氣不太好:“你在哪兒?”
今天錄制節目,秦禮突然換成李維奇,元鳴洲怎麼都不得勁,給陳佑發了信息也不回。
盡管知道陳佑回姜家每次都待好幾天,秦禮離開和陳佑未必有什麼聯系,可他就是莫名的不舒服,有種什麼事脫離掌控的感覺。
秦禮聽着元鳴洲那高高在上的語氣,冷笑一聲:“陳佑在哪兒就不用你操心了,以後不要再打擾陳佑了。”
說完,不給元鳴洲說話的機會,立刻挂斷電話。
元鳴洲的電話立刻追了過來,秦禮索性直接關機。
可惜不知道陳佑手機的密碼,不然他一定會直接拉黑元鳴洲,徹底斷了陳佑和他的聯系。
想到陳佑,秦禮又有些苦惱,他知道陳佑有多喜歡元鳴洲,即便他再想帶陳佑離開,陳佑真的會跟他離開嗎?
秦禮有些頹然,事情的關鍵是陳佑,隻有陳佑自己想走,他才能真的帶陳佑離開,否則,即便他帶走陳佑的人,也無法帶走他的心。
元鳴洲一遍遍撥打着電話,電話裡一次次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他胸口劇烈起伏,怒意在胸腔聚集,卻怎麼都發洩不出來。
陳佑竟然這麼晚還跟秦禮在一起,甚至不接他電話。
他煩躁的在房間來回踱着步子,想了想,又給節目後勤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語氣态度格外殷勤:“元老師,您這麼晚是有什麼事嗎?”
元鳴洲壓着火氣:“秦禮住在哪個酒店?”
“啊?這……”後勤有點猶豫。
元鳴洲火氣壓不下去了,一想到這麼晚秦禮和陳佑在一起,他就受不了,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麼?
“說!”元鳴洲語氣重了幾分。
後勤打了個激靈,有些害怕的報了秦禮的酒店,等元鳴洲這邊一挂斷,立刻就給秦禮打過去電話,隻是一直沒有人接。
元鳴洲和秦禮的關系娛樂圈人盡皆知,這大半夜元鳴洲怒氣沖沖打來電話問秦禮的酒店,這萬一出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聯系不上秦禮,又抓緊聯系導演、制片,雖然他們想要熱度,但要是真出什麼事兒了,節目也不用播了。
和導演溝通完,兜兜轉轉終于聯系上李維奇。
把剛剛元鳴洲的事兒說了,李維奇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挂了。
他靜靜坐在客廳,活動着手指,他早看元鳴洲不順眼了。
沒過太久,門外傳來重重的踹門聲。
李維奇過去把門打開,看着在對面發瘋踹門的人,嗤笑一聲:“秦禮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