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鳴洲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他睜開眼,茫然的看着天花闆,眼神倏然聚焦,猛地起身,又跌了回去。
陳佑!
嶽文琪昨晚守了元鳴洲一夜,早晨公司有事就先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元崇便來了。
他閑适的坐在沙發上,見元鳴洲跌回床上,悠悠道:“去哪兒?”
元鳴洲一見元崇,立刻變了臉色,他怒瞪着元崇:“陳佑呢?”
元崇道:“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元鳴洲緊攥着床單,呼吸粗重,他紅着眼看着元崇,壓制着噴薄的怒意,他咬着牙,因為用力,下颚骨不停鼓動。
元崇對元鳴洲這樣絲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興奮。
他和嶽文琪感情不好,他們夫妻二人工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對元鳴洲的關心和管教都不夠多,等再想管的時候,元鳴洲的叛逆已經是他們沒法管的地步。
嶽文琪想得開,甚至可以說對元鳴洲的叛逆格外縱容,可他不一樣,元鳴洲的叛逆,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可即便如此,他也無可奈何,元鳴洲長大了,他管不了他了。
現在,他終于有了奈何元鳴洲的方法,盡管他理解不了,元鳴洲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壓抑自己的本性,即便憤怒到這種程度,卻還在忍耐。
“生氣也沒用,如果你還想見他,那就聽話點。”元崇說着,起身把手邊的照片拿起丢在病床上,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幹練的女人,照片背面是一串電話号碼,還有一個咖啡廳的地址。
元鳴洲沒有碰那張照片,元崇自顧自說道:“這位是陳家的千金,今天下午三點,去照片上的地方和她見面,什麼時候你的婚事定下來,什麼時候我放陳佑回來。”
元鳴洲拿起那張照片,團成一團,朝着元崇砸了過去,直直砸在元崇眼睛上。
元崇閉了下眼,睜開時收起閑适的笑意,臉色冷了下來:“元鳴洲,你要是想永遠都見不到陳佑的話,你盡管折騰。”說完,沉着臉離開病房,絲毫不見剛才的好心情。
元鳴洲坐在床上,良久起身下去,撿起那張變形的照片,盯着後面的電話和地址,氣得手都在抖。
他知道有元崇阻撓,他很難找到陳佑,可如果真的向元崇妥協,他一樣會失去陳佑。
他拿過手機開始發信息、打電話,試圖通過自己的圈子去找出陳佑的下落。
可他的圈子都是些二代,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有些能量,可和長輩對上,就沒那麼容易了。
元鳴洲那天下午沒有去那所謂的相親,他想盡一切辦法去找陳佑的下落,最終隻能知道陳佑被送出國了,具體送到了哪裡,沒有人查出來。
他找人的動靜兒不小,元崇卻絲毫不擔心他能找到,如果這麼輕松就能讓元鳴洲從他手裡把人弄走,那他這麼多年就白混了。
元鳴洲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嶽文琪,嶽文琪忙完手上的事,盡快趕回京市去見了元鳴洲。
這段時間,元鳴洲都沒什麼工作,也沒讓林烨接,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找陳佑上,可是卻一無所獲。
他找不到陳佑的消息,給陳佑打過去的電話全都無法接通,發出去的信息也全都石沉大海,他徹徹底底失去了陳佑的消息。
茶幾上的空酒瓶不知道到有多少個,他靠在沙發上,坐在厚實的地毯上,手中是一張被揉爛後又展開的照片,早就看不出照片中女人的樣子了。
敲門聲在屋外響起,元鳴洲有些恍惚的看向門外,沒有動,半晌仿佛反應過來什麼,立刻起身沖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