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作孽,不可活。一想到他之前刁難我就生氣!現在讓他嘗嘗我的厲害。”
元嘉在得意地仰着頭,時綏從容淡定地笑了笑。
馮可滢突然大着膽子開口,“時綏,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你可不能惹嘉嘉不開心,否則就是和徐研一樣的下場。”
時綏勾起唇角,“我自然不會惹嘉嘉不開心。”他望着元嘉在,眉眼中帶有四月春風的溫柔與慵懶,“但隻求元姐手下留情。”
元嘉在看兩人拿自己逗趣,嬌嗔道:
“好啊你們,人家好心拉你們出來躲風頭,你們拿我開玩笑。”
馮可滢在心裡憋壞心思,眼睛一轉又呵呵笑,“别啊陛下,您就算生我們的氣,也不能生時綏的氣啊!”
她說着猛力将時綏往元嘉在方向一推,自己拉着潘玉瑤往教室裡跑。
元嘉在往後撤了一步勉強保持平衡,她沒有思考就将雙臂打開,小小的身軀接住了大高個時綏。
“你沒事吧?我弄疼你了嗎?”
時綏穩住身子又匆匆起身。
“我沒事時綏,我身體好得很。隻不過馮可滢這個亂臣賊子實在可惡,朕要讨伐反賊。”
時綏啞然失笑,順着她繼續道:“那允臣助陛下一臂之力如何?”
元嘉在沉浸在角色中,“愛卿衷心!朕封你為骠騎大将軍。”
他笑着作揖,“多謝陛下。”
幾個人打打鬧鬧,這天餘下的光景消磨殆盡。
晚上時綏回到家,客廳并沒有留燈,他并不覺奇怪,自顧換了拖鞋。
幽幽的女聲在耳邊回蕩,時婉卿從黑暗中冒出來想要吓他。
時綏淡定地将鞋整齊放入鞋櫃中,“母親,你這一套都已經是多少年的老把式了?下次換一個新的說不定我還能被吓到。”
“真沒勁。今天我好不容易有空,下午你卻不讓我去接小元。我真是無聊死了!”
“小綏,你這領帶是小元送你的吧?”
時婉卿眼神敏銳,一語中的。他面上淡淡微笑,也不否認。
“我就說你小子怎麼極力反對我去接你呢,原來是單獨撈好處啊。”
“母親,你送我們的時候這條領帶已經在我脖子上了。下次再接再厲哈。”
“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你小子賊得很!”
時綏從上衣口袋中魔法般變出一隻小盒子,“母親,打開看看?”
時婉卿聞言半信半疑接過盒子,一條精緻華麗的項鍊安靜地躺在那裡,期待着主人的垂青。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時綏道:“你買的?”
時綏顯得氣定神閑,“小元同學送你的。”
時婉卿“啪”的一下關上了盒子。
“不行不行,我給她的禮物還沒送出去呢,怎麼能先收。而且這項鍊不便宜,她還是個孩子,太貴重了。”
“你放心吧,小元同學說用自己參加競賽的獎金買的。而且她讓我為您轉達,她很樂意為您獻上禮物。”
時綏繪聲繪色道。
時婉卿見狀也沒再推脫,欣喜若狂。她當即戴上了項鍊。
“兒子,求你一定要追到小元。”
時綏點點頭表示回應。
門鈴聲吸引家中兩人的目光,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子推門而入。
工作結束顧容就直奔家中,他臉上看不見一絲倦意,反而神采奕奕,“親愛的家人們,我閃亮歸來!”
時婉卿上前一步,興高采烈地向顧容展示自己的新項鍊。
“小綏,你給媽媽買的?這次眼光不錯啊。”
“不是他啦,他怎麼會這麼懂我的心思。是你兒子的暗戀對象啦。”
顧容對這個話題也頗感興趣。時婉卿将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時綏插不上話,識趣地回了房間。
“這臭小子可以啊!有我當年的風範!”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顧容在這一方面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他與時婉卿相識于高中。顧容算得上帥哥,時婉卿則是美術班的尖子生。
顧容暗戀時婉卿兩年,高考志願表都抄得和她一模一樣。如願和她進入同一所大學後對時婉卿發起了情書攻擊。
時婉卿其實也一早就喜歡顧容,兩個人沒多久在一起,整日膩膩歪歪,談了五年戀愛後結了婚。
果然,父母愛情在高中,兒子說不準也是。
顧容喜滋滋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不對啊!有一件事不對勁。”
“什麼事?”
“沒有我的啊!”
時婉卿吐了吐舌頭,“小元同學沒見過你當然不給你買咯。我有,你沒有。”
顧容不服氣,“你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下次我去!”
“下次你去就你去,不過這一次項鍊可是我的!”
夫妻倆像小孩子一樣拌起嘴,時綏習以為常,默默洗漱完關了燈沉沉睡去。
半夜時綏察覺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猜到是誰就裝作熟睡的樣子。
“小綏,這是爸爸給你買的禮物,還有小元同學一份。你明早記得帶去學校吃啊。”
顧容看時綏睡得熟,又留了張字條才蹑手蹑腳離去。
第二天一早,時綏帶上了床頭顧容留的兩盒巧克力去了學校。沒想到巧克力意外得苦,他咬了一塊,眉頭緊皺。
沒想到元嘉在倒是喜歡,一口氣将自己的那盒都吃了。時綏看她喜歡,皺着的眉頭也舒展開,就像冬日了無生氣的枯樹遇上春日明媚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