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正往外搬，姜林快步走上前，連忙過去詢問，“大爺，這都要運到哪啊？”

大爺停下手中的工作，重重歎了口氣，“賣給别人了，低價賣，就這還沒人要，剩下的全扔倉庫裡。”

“賣出去？賣給誰呀？”姜林追問。

“賣給老外。”大爺皺着眉，“也不知道外國那玩意有啥好，一堆人追着買，那些進口貨用的還是咱内地的原料，質量卻比不上咱生産的。”

“大爺你是覺得可惜嗎？”姜林又問。

“當然了，這麼好的毛低價賣出去，人家再高價賣，你說咱們買的也不貴，就沒人願意買。唉，不賣出去，廠子哪來錢？等忙完了，我就回家接着放羊。”

放羊？姜林心中一震，似乎在這個工廠沒有建立起來之前，這裡的大部分人，其實都一直放牧。

姜林腦子裡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她覺得，冥冥之中，她必須要做這件事，不為了誰。

“大爺，要是有哪一天這裡有好起來，你還願意來嗎？”

大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連忙點頭：“肯定啊！當初廠裡不嫌我們年紀大，把我們招來，教我們技術，還給發工資。你也知道，現在年輕人都出去了，留下我們這一群老人無聊的狠，現在大家能聚在一起說話，工作不累還有錢，我打心眼裡感謝…”

“沒事大爺，肯定能好起來。”

與大爺聊完，姜林心裡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她走到門口想透氣，卻看見許多人抱着各種東西，腳步匆匆，臉上卻結了苦瓜。

這麼大工廠，聽不到一點歡聲笑語，隻有輕微的歎息聲。

突然，禾雲匆忙地從一旁走出，看到姜林後，匆匆點頭示意，又快步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天空陰沉沉的，見不到半點陽光，悶熱的空氣讓人覺得窒息，姜林隻站了一會，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來，我搬這個。”

為了出一份力，姜林戴上了頭套，口罩，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去幫忙搬東西。

一趟接着一趟，一直到中午，大家急促的腳步才得到緩和。

姜林連忙摘掉臉上的東西，細密的汗珠順着額頭直往下流，淩亂的發絲被汗水浸濕，緊緊糊在臉上，姜林也顧不上整理，狠狠吸了口空氣。

“給，喝水。”

禾雲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旁，遞過來一瓶水。

“謝謝。”接過後，姜林也顧不上什麼形象，連忙大口大口喝起來。

見她累成這幅樣子，禾雲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說你，怎麼過去搬東西了，不是讓你打掃衛生嗎？”

“大家這麼忙，我過去不能搬點嗎？”姜林一邊擦拭嘴角，一邊反駁。

“能。不過累壞了吧？要吃飯嗎？這裡有飯。”

“吃！”姜林瞬間兩眼發光，“我要吃好多好多！”

“好。”

一口肉吃下嘴，姜林這才感覺活了過來，嘴裡不停地感歎，“真的太好吃了！”

“喜歡就多吃點。”禾雲在她旁邊坐下，順勢又給她帶了一瓶水，“下午要回去嗎？”

姜林連忙搖頭，“不回，說了要來這，肯定要待一天。”

“不累嗎？”

“累啊。”姜林毫不猶豫的說，“但很值。”

禾雲聞言，又笑出了聲：“還真沒見過有人覺得累是值得的。”

姜林沒接話，隻是輕輕搖頭，繼續埋頭吃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叫了一聲：“禾雲。

“嗯？”禾雲側過臉，帶着一絲不解。

“你說，我要是投資，幫你盤活工廠，你會信我嗎？”

空氣陷入了許久的安靜，姜林的心也緊張到了嗓子眼，時不時偷偷用餘光看一眼身旁的人，生怕他做出什麼舉動。

幾分鐘後，禾雲才鄭重的點頭，“不管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都相信你。”

“那你不怕我真的在開玩笑嗎？”

“不怕啊。”

“為什麼？”

“因為我信你。”

“我…”姜林一時語塞，連忙低下頭，努力平複情緒：“可我擔心萬一出意外……

“還沒有做，怎麼就知道會出意外？”禾雲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你可以相信，工廠是我的最重要的東西，無論什麼我都願意試一試。”

“不過，你能跟我說一下，你具體有什麼想法嗎？”

“直播！”姜林眼睛一亮，解釋道，“我認識不少有錢人。”

“直播嗎？我們之前也試過。”

“不一樣，有錢人買的，肯定會有人跟風買。但最重要的，還是你。”

“我？””禾雲微微挑眉，一臉疑惑。

“對，就是你！”姜林斬釘截鐵，“你這麼帥，這可是絕佳優勢，必須利用起來！”

“那怎麼用？”

隻見姜林嘴角勾起，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用美色，勾引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