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沒了聲音,又閉上眼睛睡起覺。見她這樣,姜林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但也沒好意思再多問,簡單整理了一下,便悄悄地走出了門。
趁着這會時間,她去找了禾叔一趟,想去見見那隻羊,順便再問一點事情。
但當她來到禾叔面前時,發現他正在忙的剃羊毛,一隻接着一隻圓滾滾的羊在他手下幾秒鐘就變了樣。或許沒有親自見過,姜林在一旁站了好久,看的有些入迷。
直到禾叔叫了她一聲,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哎,怎麼在那傻站着,來了也不吭一聲,去那邊坐,地方撿漏,别嫌棄。”
“沒事沒事。”她連忙解釋,“我就來看看,好久沒見到雲雲了,我都有點想它了。”
“雲雲?啊,它啊,沒事,等我歇會就帶你去,那小家夥還挺能吃的。”禾叔伸手摸掉了額頭上的汗,順手把工具遞給一旁的人,坐到了她旁邊,猛灌了好幾口水。
溫度雖沒有昨天高,但依舊覺得熱。姜林簡單看了看周圍,覺得這裡似乎不是專業脫毛的地方。
這裡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一台電視機擺在正前面,最裡邊還擺了一張小床,擡頭發現頭頂還有幾個大風扇。
“不急不急,最近忙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就是來看看你。”姜林笑了笑,目光落在眼前正脫羊毛的人身上,詢問道,“不過看這樣子,好像平常也住在這裡?”
禾叔點了點頭,眯起眼晴指了指角落裡的那張小床:“是,沒事我就來着待着,反正在哪都一樣,我也不挑。”
姜林眨了眨眼去,注意到門外有一束陽光從敞開的門口斜射斜射進來,光芒落在堆在一邊的羊毛上,如同撒上了一層金粉。
難怪,按理來說,禾叔和禾雲他們住在一起,即使不一定每天都可以見到,但也不可能從來沒有遇到過,原來是住在這裡了。
要不是她主動問,可能她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都見不了幾面。
“要試試嗎?”注意到她的目光,禾叔指了指正在一旁剃毛的人,“看你看的怪認真的,好像很感興趣。”
“沒沒有。我隻是沒見過,有些好奇。”
剃羊毛的那人看起來與禾叔年紀差不多大,低着頭一句話也沒說,手裡的動作也沒停過,鋒利的剪刀順着羊的身體劃過,大片大片的羊毛如雲朵一般剝落下來。
“他叫老其,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中用,你要跟他聊得大點聲。”禾叔說着,朝着那人大喊了一聲,“老其!”
那人聞言,愣了一下循聲望過去,對上姜林的眼神,露出一個笑容,朝着他們招了招手,又低下頭繼續幹活
“他不愛說話,就這樣别往心裡去。”禾叔解釋着,站起身指了指門口,“走呗,不是說想去看羊嗎?一塊去看看,看你還能不能認出來。”
跟在禾叔身後,踩在松軟的草地上,離羊圈越來越近,羊群的叫聲也越發的清晰。
羊圈是用粗木樁與鐵絲網圍起來的,大羊圍在一邊,小羊則在另一側。見有人來,幾隻膽大的羊湊在圍欄邊,對着他們叫。
“好多啊。”姜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一隻羊,那羊倒也不怕生,反而蹭了蹭他的手掌。
禾叔靠在一旁的欄杆上,目光掃過眼前,嘴裡樂呵呵的解釋:“剛開始也不多,這不每年都下幾隻小羊,慢慢就多了。”說着,他指了指一側,“那邊就是,你去看看還能認出來不能?”
姜林忍不住看過去,果不其然,裡面有七八隻小羊,但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來哪隻是哪隻。
努力辨别了半天,最終還是看不出來,她搖了搖頭,笑着抱怨着:“它們長得也太像了。”
“哈哈哈哈哈哈...”禾叔一邊笑着,一邊指了指其中一隻:“你叫叫名字,我後來也給它們都去了名,應該都記住了。”
姜林半信半疑,“真的假的,羊還能認名啊。”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朝着羊圈大喊了一聲“雲雲!”
羊群中一陣騷動,幾秒鐘後,一隻小羊擡起頭,黑溜溜的眼睛注視着他們,跑了過來。但與此同時,其他小羊也跟着跑,很快,這幾隻羊都圍在他們面前,軟綿綿的叫着。
“你看,那不就來了?”禾叔指着為首的那隻,伸出手摸了摸,輕聲感歎,“長得還挺快。”
姜林有些驚訝,“居然真的聽的懂。”
禾叔擡頭輕瞟了一眼,笑着說:“動物的記性比人好。”一邊說着,一邊摸着羊的腦袋,“你看它還認得你。”
羊“咩”了一聲,湊到旁邊低下頭輕輕裝了裝她的掌心,柔軟又熟悉的觸感從掌心傳來,蓬松的毛發比記憶中的還要軟,蹭在皮膚上癢癢的。
正當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這隻羊上時,禾禾叔在一旁悄悄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一聲,詢問道:“姑娘,來這肯定不單單是為了看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