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吉永良介又回頭看了一眼，“刑警？”

“怎麼就刑警了，怎麼看出來的。”

“手铐在皮帶上挂着呢。”吉永良介側身讓了個空位，把魚冢三郎腦袋揪過來指給他看，“看見沒，夾克下面那個亮晶晶的。”

魚冢三郎眯眼看了幾秒：“看見了。你眼神這麼好？”

“你什麼眼神？”林沐指着身上松松垮垮的裙子問烏丸志間，“你哪隻眼睛看出這東西适合我？”

“你把你身上那片廢土風的破布脫了，然後讓這位小姐給你整理一下。還我什麼眼神，我這一雙常年行走在窮兇極惡中的明眸，一眼掃過去就能量出你的三圍。”

林沐拽着裙子上前一步擡腳就踩在烏丸志間的皮鞋上，又狠狠碾了兩下，然後擡眼盯着烏丸志間的眼睛：“你再跟我這兒耍流氓試試？”

烏丸志間扶着額頭：“林沐，你這也不能露那也不能露，你讓我怎麼給你選？拜托，晚禮服都是這樣的，你也不必因為貧乳就自卑，我又不嫌棄你！”

“誰貧乳……不是，誰管你嫌棄不嫌棄，輪得到你嫌棄嗎？”

“OK，OK，我的錯。”烏丸志間擡手投降，“那這樣，你現在讓這位小姐幫你量一下尺寸，我們按照你的要求給你訂做一套行吧？”

旁邊的店員微微一笑：“可以的。你可以把要求告訴我們，然後我帶您去選款式顔色，我們的專業設計師會在一周内給出設計圖，您有什麼不滿意的還可以改。”

“一周？”烏丸志間按着眉骨，“我們下周一就要拿到衣服，可以快點嗎？”

“這樣啊。可是我們的工期都比較長，因為我的設計師都是從……”

烏丸志間擡手打斷她，然後面向林沐：“林沐，你先把裡面的襯衫脫了再試幾件吧。”

林沐伸手把身上的裙子從頭上脫下來：“您這活我幹不了。另找高明吧！”

說完從旁邊的桌子上抓起煙盒和打火機就要走。

烏丸志間上前攔住她，眉頭蹙着：“你剛才明明答應我了，你不能扭臉就不認賬啊！”

“我又不是賣給你了，合作不順利不能爽約嗎？”

“林沐，你到底是看衣服不順眼，還是看我不順眼？如果是看我不順眼，那我不看了行吧，我站外邊，你自己慢慢試，試好了我回來付錢，行嗎？”

林沐頓了一下，然後點頭：“行。”

“哎，那男的怎麼出來了？”吉永良介看了一眼，然後立即回頭，“怎麼感覺他們好像吵架了。”

黑澤陣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忽然問：“你覺得他們看起來像是男女朋友嗎？”

吉永良介又回頭看了一會坐在店門口抽煙的烏丸志間，說：“不像。”

“為什麼不像？”魚冢三郎問。

“就是……”吉永良介扭頭瞥了下黑澤陣，然後擡手比劃了幾下，最後又不知道怎麼描述，隻好把旁邊的魚冢三郎拉過來舉例，“我也說不好。但是人和人之間是有社交距離的，比如我和魚冢，我們倆平常勾肩搭背習慣了，所以會比較随便。再比如和你——”

吉永良介揚了揚下巴，“大哥，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就比較遠，我不會随便搭你的肩。”

吉永良介又回頭指了一下烏丸志間的方向，“他們倆的距離明顯很遠。女人有些地方是比較敏感的，那男人在林……咳……湊近的時候，會立馬擡頭看……咳……的臉，雖然……咳……”

黑澤陣看向吉永良介：“你嗓子怎麼了？”

“我嗓子……”吉永良介語塞，一臉委屈：這怪我嗎？

“正常說話。”黑澤陣說。

“哎，好的，大哥。”聽到這句，吉永良介語氣都雀躍了不少，“那男人會刻意避開去看林沐的胸口，雖然林沐沒有穿那種領口比較大的衣服啦。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剛決定在一起，彼此之間還比較拘謹。不過，一般都不會吧，男人這種下半身思考的東西，反正我不會，我要是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腦子裡下意識就會去看那些地方，畢竟，我的女人嘛，看就看了，怕什麼。”

吉永良介說到得意處，還沖黑澤陣擡起下巴，求認同道：“你說對吧，大哥？”

黑澤陣微微一怔，然後挑了挑眉：“你好像很懂。談過幾個？”

一旁的魚冢三郎忽然“嘎嘎”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大力拍在吉永良介的後背上：“北海道海膽！”

吉永良介甩開魚冢三郎的手：“去！什麼北海道海膽！”

“看過别人吃呗！”魚冢三郎笑得差點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