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蓮耶挑了挑眉，然後在床上翻了個身，白鳥繪江眯了眯眼，拉過他另一條胳膊環到自己肩膀上。

烏丸蓮耶一邊慢慢撫摸白鳥繪江的肩胛骨一邊問：“新年第一天，你們又是怎麼了？”

“還不是怪你？”

“怪我？”烏丸蓮耶低頭在白鳥繪江的鎖骨上親了一下。

“你給林沐布置了任務，她現在忙着趕活呢！一晚上不睡就噼裡啪啦使勁敲鍵盤。”

烏丸蓮耶動作一頓，白鳥繪江沖他看過去。

烏丸蓮耶指了指手機，小聲說：“志間。”

白鳥繪江揉了揉眼睛，然後沖手機那邊說了聲：“志間，新年快樂啊。”

烏丸志間的聲音頓時就小了下來：“哥，你們不會……還沒起吧？”

“是啊，好不容易睡一次懶覺，就被你吵醒了。”

“那你們睡，你們睡。幫我跟嫂子道個歉哈……”

烏丸蓮耶慢慢坐起身：“已經清醒了。你們今天要出門嗎？”

“應該不出門吧。林沐抱着電腦根本不放手。”

“我也沒催她啊，她怎麼比我還心急。”烏丸蓮耶打開免提，掀開被子站起身，走了幾步到衣帽間，然後拉開一個抽屜，從表盒裡拿出腕表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的初日拜，你别忘了。”

“爸媽和大哥去嗎？”

“你說呢？”

“額……”

“這種活動不能不參加啊！你不能太沒規矩了，不然大哥要念叨我。”

烏丸志間小聲說了句：“那我過去不是就變成念叨我了……”

烏丸蓮耶拿出綢布仔細擦了擦表盤，然後将腕表戴在手上：“帶上林沐，就不會念叨你了。”

“好吧。哥，那你是不是隻待一會就走啊？”

“為什麼？”

“今年你不要去嫂子家那邊的神社嗎？”

烏丸蓮耶拿起手機：“白鳥昭夫又沒叫我，我自己去不是有些冒犯嗎？”

“不好意思，哲弘君。”林沐對着電話那邊說，“我不太懂你們的規矩，黑澤陣代我參加不會失禮吧？”

“您客氣，我們沒什麼規矩。那麻煩您跟黑澤君講一聲了，我沒他的聯系方式。”

“大哥，林沐找你。”吉永良介把手機遞給正在靶場規劃場地的黑澤陣。

手機還沒接過來，林沐略帶命令口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兩件事，第一，立馬買一個新手機，然後把你的新号碼昭告天下。”

“手機在路上了。”黑澤陣說，“号碼稍後發你。”

“第二，中谷哲弘找我去參加初日拜，我沒空，你去一下。下午六點左右，在潛山的三杉神社。”

黑澤陣腳步一頓，然後把手裡的靶紙遞給吉永良介，拿過手機往旁邊走了幾步：“你為什麼要應下這種無意義的活動？”

林沐這次卻沒有和黑澤陣插科打诨，隻說：“你穿套正式一點的衣服，中谷朝見肯定也在，運氣再好點，你今天可能會見到白鳥昭夫。”

黑澤陣攥了下手機，語氣也跟着沉下來：“你怎麼知道？”

“中谷朝見很年輕就跟着白鳥昭夫了，兩人是過命的交情。按以前，這種都算家臣了，重要的日子帶着去拜拜自家神社，很正常。而且，白鳥家的三杉神社在潛山一帶很有名，今天會有很多遊客。”

黑澤陣又問：“這時候去……烏丸蓮耶會在嗎？”

“他不在。”

“那……這個中谷哲弘是想幹什麼？”

“說不好，所以讓你去探探。你一個人去，回來之後給我回個電話。”

黑澤陣想了一會。

“有什麼問題嗎？”林沐問。

黑澤陣一頓：“林沐，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我啊？”

林沐輕笑出聲：“兩個快入土的老頭，也就中谷哲弘可能有點威脅，可他不是昨天就‘跪了’嗎？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啧。”黑澤陣走了幾步，然後沖吉永良介指了下不遠處的方形靶，随口問，“你今天有什麼事啊？”

“去烏丸家。”

黑澤陣停在吉永良介旁邊，望了眼遠處：“哦，去幹嘛？”

“聊天。商量結婚的事，以他們家的規矩，議程挺複雜的。”

黑澤陣又“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