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铮,爹已經同意讓你去秘境了。”邵文軒告狀不成,反被父親說服了。
在邵文铮追着沈喬滿院子竄的時候,邵家主同邵文軒講了這些年弟弟不曾展露給他看的另一面。
入宗這八年來邵文軒雖然沒回過家,但始終和家裡保持着聯系。閑暇躲懶的時候,興起了就會拿幻形鏡去煩一下爹娘,然後就會收獲來自邵家主和三長老雙人份的念叨。
而邵文铮就不同了,要想聯絡到他這個弟弟,似乎比登天都難。邵文軒對弟弟的印象,是靠過去的回憶和長輩們的隻言片語拼湊起來的。
邵文軒也曾假裝不經意地在爹娘面前問起阿弟,得到的答案總是些什麼“文铮在學堂啊”“文铮去武館了”“文铮跟着長輩進山打獵去了”。
漸漸的,邵文軒也很少問了。
或許阿弟真的很忙,又或許隻是不想看見他這個廢材大哥。
邵家子弟,沒開智的時候就開始摸槍,幼年的玩具就是一柄柄木頭削成的小槍。邵文軒小時候也玩過,有樣學樣地拿着木槍追在大人身後,呼喊着家傳槍法的招式名稱。開智後,上學堂學讀書寫字,學如何用一杆筆舞文弄墨。
邵文铮出生後,邵文軒開心得在學堂逢人就說他有弟弟了。
年長的哥哥,年幼的弟弟,無憂無慮地在父母的關愛中長大。
直到邵文軒到了該去武館習武的年紀。
邵家子弟,年滿六歲就該去武館習武。
在意識到邵文軒沒有武學天賦之前,衆人也曾對他滿懷期待,這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
到武館第一天,先練基本功,先生讓他學壓腿、學踢腿、學紮馬步,一天下來淨在那糾正姿勢了。邵文軒沒當回事,咬咬牙繼續練。三天過去,他練個基本功氣喘籲籲。三個月過去,和他同期來武館的人每天練完基本功,已經開始學基礎拳法,他連個馬步都紮不穩。
一年下來,其他人已經開始練兵器的基本功,而他一套基礎拳法打得綿軟無力,東倒西歪。
武館先生覺得自己教不了,上門給邵家主賠罪,讓他另請高明。
邵文軒也覺得自己沒救了,他爹不信邪,親自教,教了兩天發現武館先生真的盡力了。
從那以後,邵文軒在靈域出名了。
北境邵家大公子是個不會武的廢物。
真的認命以後,邵文軒反倒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練武真的很累,他學得慢就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因此就沒有時間讓他休息,久而久之,形成惡性循環。
那些流言蜚語,邵文軒聽聽就過去了,比起夢想破碎認清現實的痛苦,這根本傷不到他什麼。
但真的讓邵文軒除了上學堂就在家無所事事,他也覺得無所适從。就他們家這個家風,真讓他當個纨绔子弟,他也當不來啊。
邵文軒開始思考新的出路,學武他是不行了,讓爹指望一下阿弟吧。
邵文軒自己瞎玩了一陣,丹藥、陣法、符箓都學了個皮毛,都覺得差點意思。也許是他自己也咽不下那口氣,最後找上了家裡的煉器師。
他覺得,他好像找對方向了。
邵文軒開始跟着這位煉器師學習,漸漸也從中覺出了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