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之事辦妥後,陌箋約了尚在宗内還算比較空閑的司衍千盞小聚。
考慮到她自己的洞府内還有病患,在向司衍确認後将見面地點定在了司衍的洞府。
陌箋與司衍的洞府相距不遠,她都到了好一會兒,千盞還未過來。
陌箋看着已然初期巅峰的司衍,問他:“你還不出去遊曆嗎?”
司衍正低着頭搗鼓最近剛拿到手的新符筆,語氣閑閑:“還有一點事沒處理完,過些天就要出門了。”
陌箋“噢”了一聲沒有細問,想起玄天林之後的邀約,她道:“前些日子我邀請了三人加入咱們的蓮台會隊伍。”
蓮台會從來不是秘密,同為念思之徒的司衍也很早得知了關于蓮台會的一應消息。
但聽陌箋說她邀請了幾個人,司衍頓時來了興趣,他顧不得手中新符筆,擡頭看過去,“哪三個?”
能被陌箋邀請的人,應當會是幾個不錯的隊友。
“玄機門宋翊,彌華劍派夏南桑、歐陽執。”
司衍雖未出宗,但他記得這三人目前隻有金丹初期。
現在距離蓮台會還有三十年,既然陌箋會邀請這三人,想來是确信他們能在蓮台會之前進階至元嬰期。
司衍以食指輕敲桌面,“團戰需要六個正式四個替補,加上他們三個也一共九人,那這最後一個……你有什麼想法沒?”
至于到時候誰正式誰替補,他們商量着來就是了,現在也沒什麼好讨論的。
陌箋搖頭,道:“還沒想好。攻守方都不缺了,要不要再添一人到時候再說吧。”
團長并沒有規定必須達到十人,隻限定了至少六人最多十人。
對己方實力相當自信的也可以隻組六人,但若是遇上突發情況,人數不足時就隻能以少對多或直接棄權。
人數越多,參戰時的可操控性越大,他們能夠臨場調整出戰人員,方便制定不一樣的戰術。
司衍沉吟片刻:“我本來是拟了幾個人選……”
正說着,千盞進來了。
他們幾人的洞府禁制一直對彼此開放,千盞進來隻聽見了司衍的後半句,他頓時有些疑惑:“拟定什麼人選?”
一側眸,看見了已經進階金丹後期的陌箋,“不是吧?!”
這才多久不見,她怎麼就進階了?
千盞捂着心口分外受傷,說出的話都帶着深深怨念:“你們進階這麼快,煉體如何了?”他要不是為了讓修為與煉體齊平,怎麼會到現在才堪堪穩固了金丹初期?!
司衍:“後天中期。”
陌箋看出來千盞在受傷什麼,彎眸笑起來,慢慢回道:“後天後期巅峰。”
千盞:“……”想跟這個隻有他進階最慢的世界爆了!
陌箋适時露出關懷模樣凝視千盞,“阿盞,怎麼如此表情?可是修為上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
怎麼有這麼壞的人?還往他傷口上撒鹽!
千盞眼淚汪汪地凝視着陌箋,想起她那個很好用的神獸殿,表情嚴肅得連陌箋司衍都從未見過,“請讓我進神獸殿修行到結嬰,不然我就……”
陌箋重複他的話,“你就?”
千盞:“……我就跪下來求你!”
他修行進度還是太慢了,還有時不時冒出來刷存在感的心魔,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陌箋“哈哈”笑了兩聲。
想到心魔,千盞問:“你們進階這麼快,心魔沒跳出來找你們麻煩嗎?”
心魔?這可是道修們的必修之課。
陌箋笑道:“我們有特意修過心境,除了你與阿錦,其餘人應當都不會被心魔侵擾吧?”
千盞:“……”
這種隻有他與洛錦被心魔侵染的感覺,真是太痛了。
“對了。”司衍見千盞如此受打擊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他立即扯開話題,将蓮台會團戰的組隊情況告訴了千盞。
千盞果然暫時忘了這茬,“那要再來個天音閣,咱們隊伍就湊齊四大宗門了。”
陌箋以合攏的折扇抵住下颚,點頭應聲,“确實,再來個天音閣就圓滿了。”
他們隊伍裡有道修、劍修、傀儡師、陣法師、煉丹師、煉器師、制符師,再來個擅音律的剛剛好。
問題是找誰好呢?
天音閣同輩之中有印象的就意遲遲與阮清二人。
他們隊伍目前隻有一個位置,抛開她們會否同意的問題不談,這二人是好友,或許不願意分開組隊,倒是有些難辦。
“阿暮倒是曾提過一個。”
司衍見兩人看過來,道:“五行相生相克,咱們按五行來看還缺一個火靈根修士,掌門師兄的徒弟豐漓便是上品火靈根,且他已是元嬰後期,或許是個很好的人選。”
豐漓……陌箋執扇的手微微頓住,沒被另兩人察覺。
千盞聽後倒是點了點頭,“阿衍說得頭頭是道,雖然叽裡咕噜地沒聽明白,但不妨礙我贊成阿暮的提議。”
陌箋找不出排除豐漓的理由,仔細想想其實她也沒必要排除此人,她道:“可是咱們也不知道豐漓是否加入了别的隊伍。”
“這倒不必擔心。”司衍指尖夾着一張傳訊符,“掌門師兄說了,豐漓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
陌箋:“既然拒絕了所有人,或許豐漓無意于蓮台會。”
司衍想起秦暮的後半句,繼續道:“阿暮說阿箋若願意,便請你先去試試。若不願,就等他回來再說。”
他面上有很明顯的疑惑,“可是,為什麼是讓你去?”
千盞随口道:“總不能是阿箋長得好看,阿暮想要讓她用美人計吧?”
司衍怔了怔,他實在很難将美人計與秦暮聯系到一起,秦暮寶貝陌箋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讓她去用什麼美人計?
雖然這樣說有些奇怪,但司衍毫不懷疑,若真需要讓誰去使美人計,秦暮指使他去或者秦暮自己去,都絕不會讓陌箋去。
秦暮為何會讓她去邀請豐漓?
按司衍的意思,似乎隻讓她去嘗試邀請,而沒有讓别人去。
難道秦暮知道豐漓與顧潛嗎?
可又不應該。
陌箋記得她去陌府前後,秦暮都在外曆練,她也沒有對秦暮提過此事,他應當沒有得知顧潛豐漓的途徑才是。
陌箋思考的時間有些久了,久到連千盞都隐約察覺到有些不對,他撐着桌子探過身來,湊近垂眸的陌箋,輕聲問:“阿箋?”
聽得同伴問詢,陌箋抛開雜念搖了搖頭,“沒事,等會我便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