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看着少女慌裡慌張的背影，心情不太爽又有些忐忑地跟在後面進了卧室。

現實和虛妄的界限被打破，夏油傑一時竟分不清何為真，何為幻。他擔心這次又像前幾周目一樣，藤宮千雪會莫名失去蹤迹。

幾個月前，侃侃而談的九十九由基在他面前出現，新一輪的回溯如約而至。又是這樣，夏油傑頭疼地捂住眼睛向後靠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瘋了。

九十九由基看他痛苦萬分的樣子，以為他是接受不了她的理念，好心的拍拍他的肩，“沒關系，這些事情實現起來很難，你聽聽就好。”

夏油傑搖了搖頭，說出了毫不相幹的話：“她為什麼會離開。”

九十九由基愣着眨了眨眼，審視着看了夏油傑一眼，皺着眉頭“嘶”一聲，“誰？”

合着她說的話，夏油傑一句沒聽，把他折騰的苦兮兮的是戀愛問題啊！

真是臭小鬼。

夏油傑沒回她，九十九由基本着長輩身份多問了幾句，在都沒有得到回應後，氣呼呼地離開了。

和戀愛腦說不來一句話！

……

她總會出現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苦夏壓的他喘不過氣，堅持的理念出現動搖，和五條悟之間差距越來越大，學弟的死亡，難以下咽的咒靈球，高強度的祓除工作，在他精神狀态越陷越糟時……從來被他忽略的藤宮千雪就會拉着他睡覺。

夏油傑不語，隻一味配合。

極緻的歡愉可以讓他抛掉一切不愉快，他沉浸了，不去思考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如不在意他們隻做。愛不相愛的關系。

他們在高專宿舍，在任務後偶遇的酒店，在空無一人的教堂……在彼此身上留下屬于對方的痕迹。

夏油傑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但藤宮千雪不見了，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他回到了幾周前，從頭上澆下的熱水讓他回過神，看清這裡是宿舍浴室，當他意識到發生什麼時，藤宮千雪急匆匆闖了進來。

因為有過數不清doi的經曆，夏油傑并不慌張。花灑的水淋濕單薄的夏裙，淺薄霧氣沾上少女細膩潔白的臉龐，她哭得淚眼婆娑，讓他救救她。

妹妹給她下了藥，扔給她一堆玩具，她害怕得跑了出來。

然後跑進了男浴室？

夏油傑想笑，覺得藤宮千雪可愛極了。

他救了她。

夏油傑用手卷住少女淋濕的長發，緩慢朝她靠近，在她揚起的頸間落下不斷的吻，身軀重重壓下，似玉山傾頹，将她的哭聲徹底掩埋在水聲裡。

少女的嘤泣和連綿的水聲交織在譜成一曲纏綿的樂章，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

仿佛之前她的無故失蹤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幻覺，她每次出現都會緩解他瀕臨崩潰的思緒。

為什麼她每次出現的都如此巧合，身為咒術師，沒有一次察覺出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他的行蹤，在每一次他情緒不對時都會及時出現拯救他，她注意到他每次被人忽略的異常。

她和五條悟、家入硝子不一樣，她看到了他的陰暗面和攻擊性，看到了他最卑劣、最黑暗、最難以啟齒的預望。

但她毫不在乎，仍然願意走近他，接受他，成為彼此最親密的人。

即便他們在日常生活上毫無交集，即使她喜歡五條悟。

不。

——“千雪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