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盛絮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别想太多啦,順其自然就好。男孩子真的開竅有點晚。”
“他是不是有點幼稚。”林朝問。
盛絮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林朝沒頭沒尾說了句:“那宴楚潮有種超出同齡人的沉穩,我爸還說他公司那些成年人現在都被他折服了。”
盛絮聽懂了:“朝朝,人與人的緣分是要看時間的,也許你就是喜歡他那份幼稚呢?我看他隻對你有着一面,你也隻會被他氣到。”
林朝眼睛一轉:“所以宴楚潮隻對你有幼稚的一面。”
盛絮的腦子裡就蹦出郁金香花的事情。
辣手摧花的宴同學怎麼不算幼稚?
她坐在書桌前,看着桌上攤開的書本。
今晚計劃寫完今天上課的筆記,卻怎麼也不怎麼從哪下筆。
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宴楚潮的身影,還有在食堂裡的議論聲。
因此,錯過了林渡一句“黃泓怎麼還沒回來”。
—
體育課,學校組織拓展活動。
趕上他們正好是體驗攀岩項目。
盛絮有些恐高,站在岩壁前遲遲不敢邁出第一步。
林渡和黃泓都不在。
盛絮一個人默默在最旁邊戴好所有安全措施。
她試了幾次,又下來。
宴楚潮看到後,立刻走到她身邊,輕聲鼓勵道:“往上爬。”
說着,他還伸出手,指着第一塊怎麼爬。
盛絮擡起頭,看到宴楚潮那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勇氣。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向上攀爬。
宴楚潮在下面緊緊盯着盛絮,時不時給她一些指導。
每當盛絮成功攀上一個新的高度,看不見他了,也會感覺宴楚潮在關注她。
盛絮的手心沁出細密的汗珠。
她仰頭望着離自己還有兩臂距離的頂端,頭頂被曬得發燙。
風掠過攀岩場,下一個剛被借力的岩釘脆響,驚得她指尖一縮,整個人懸在半空。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剛剛有一段時間比較慌亂,大家怎麼都在向下。
“别看下面!盛絮你撐着。”宴楚潮仰起的脖頸繃出青筋,右手掏出手機。
剛剛有人突然暈倒,教練連忙背人去醫務室,讓大家下來。
宴楚潮剛要和盛絮說,盛絮的岩釘就松落了。
盛絮右腿在第三次嘗試橫移時撞到凸-起的棱角。
隻是那塊岩釘也松落了。
她整個右半身向下滑落,左手也撐不起來,整個身子都落了下去。
她聽見布料撕裂的輕響,溫熱血珠順着小腿蜿蜒而下。
盛絮死死地扣住凸-起的岩點,指節因過度發力泛出青白。
雙手固定之後,她讓腳也着力。
隻是不确定還有沒有松動的,她也不敢亂動了。
宴楚潮瞳孔驟縮,快速地幫盛絮旁邊的同學下來,然後拿起安全繩,纏在腰間便要往起跳台上,卻被江知乾一把抓住。
“潮哥這麼危險,你可不能去。”江知乾餘光掃過楚清清驟然蒼白的臉。
這次攀岩項目是楚清清家贊助的,安全也是他們家負責堅持的。
宴楚潮喉結滾動着咽下血腥氣,右臂青筋在夕陽下暴起:“行,你去找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