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是聰明人,這個節骨眼上路晨舟和高穎都不清楚對方的意思,于是都默契地選擇了避而不談,讓這件事就這麼劃過去來避免尴尬。
“對了,紀清,你還能記得當年劉曉麗住的那個小院子有什麼特征嗎?我們出發前給長甯街派出所的兄弟發了協查通告。79所已經被拆掉了,目前隻能通過測繪手段确認大緻的位置,周圍的建築有一部分還維持了原樣,剩下的都拆的差不多了。”路晨舟為了快速岔開話題,問道。
“我記得當年我在那個院子裡聞到過花香,當時應該是9月10月左右,那院子裡的就應該是桂花,印象中那棵樹還挺大的,如果沒被拆過的話應該隔着門從外面就能看到。”
聽到紀清這麼說,坐在副駕的副隊不用路晨舟說,已經拿起了路晨舟放在一邊的手機解鎖将消息發給了派出所的兄弟。
他們一行的依維柯一停下,一群眼角帶着笑意的警員就為了上來,“路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片院子應該是還沒拆。”
路晨舟一行也被這話感染了,連陰沉多日的天氣都露出了久違的晴朗 “我帶了人來,讓她看看。”
“紀清,你去看看吧。”
“好的,路隊。”
“清清,我陪你去吧。”高穎站在紀清身旁,她學心理學這麼多年,更能共情别人,因此她清楚重新面對自己的創傷需要多大的勇氣。
“小穎謝謝你,其實這一路上我還挺害怕的,但有你陪着我,我感覺好多了。”真奇怪,那座陰森森的磚房早已經被夷為平地,就連在這附近生活過又搬走的老人再回來都不一定能認出那片房子曾經被建在了什麼地方,可紀清卻一眼就認出“79所”原址的位置,甚至連被新的建築覆蓋了的建築邊線都分毫不差。
有紀清在找到那個院子自然很容易,如派出所的兄弟們所料,那個小院子沒有做過任何的修葺,依舊保持着原樣。
鎖住小院的是一把樣式老舊的銅鎖,鎖身滿是銅綠,連鎖孔都被鏽堵住了,看得出來院子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再到過這個小院。
“能聯系到屋主嗎?”路晨舟回頭問派出所的同事。
“路隊,剛聯系上,但人在外省呢,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路隊,咱們是限時破案,市委那邊都盯着呢。”副隊湊到路晨舟耳邊說。
“實在不行申請搜查令吧。”一邊的一個隊員着急的說,屋主從外省趕過來至少是明天的事了,今天他們好不容易順藤摸瓜眼看就要有突破性進展,實在不願意無功而返。
“這樣,路隊,你們給屋主打個電話解釋一下情況緊急,我們先破門,明天再和屋主協商賠償的事情,你們是警察進去不合适,但我隻是一個普通公民,我能進去,隻要找到了關鍵性證據,明天再補手續也來得及。”
路晨舟權衡了一下,目前的确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隻好對高穎點點頭,承諾:“我回去就給你把手續補齊,保證你不受牽連。”
高穎走進小院才發現這個院子其實沒有從外面看起來那麼大,整個房型是凹進去的,實際上裡面隻有一個房間。
小院裡唯一的房間已經很破敗了,窗玻璃缺了一塊,長時間滲雨使得窗框腐壞嚴重,連帶整面牆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從“79所”被關停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年,可見這個劉曉麗開始租下這個房子的時候這個房子就已經是個危房了。這更加讓高穎相信這個房子裡一定還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房間裡隻有一張露着木闆的床,一個關不起櫃門的矮櫃,沒有多餘的東西。高穎的目光轉向了院中那棵高大的桂樹。
“路哥,有沒有什麼工具,我想沿着這棵樹的樹根挖開看看,我猜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埋在樹根下。”
高穎接過鏟子,剛挖下去大約四十厘米左右經聽到了“當”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