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愛?”清漪好奇,“什麼是摯愛?”
她問青靈,好半天都沒得到回應。
清漪擡起頭,對上她“你看我想理你嗎”的眼神。
“摯愛就是你最想一起結姻緣契的那個人。”青靈無奈解釋。
清漪有些迷茫,不自覺看向初堯。而初堯,也在看她。
清漪僵硬地笑了一下,不懂,但不太想知道了。
她翻頁。
《仙界錄》記載了大大小小各種生靈,其中不乏包括仙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清漪看得速度很快,沒一會就翻到了最後一頁。
而書中記錄的内容也戛然而止。
書頁右下角隻有一女子畫像,畫像右側标注——“白宛”。
再往後翻,就什麼都沒有了,像是被刻意撕去一般。
“白宛是誰?”她用手肘捅了捅青靈。
剛好把青靈要送進嘴裡的瓜子仁打落。
她手邊攤開的油紙中已經空無一物。
清漪陰沉沉地盯着她,默默地把油紙往自己這兒拉近。
“白宛是仙界第一個最接近成神的仙尊。”青靈嚼得樂呵,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眼神,“要我說啊,成神也沒啥意思。”
“此言差矣。”陸祈安已經恢複潇灑,劉海一甩,不贊同,“三界之中誰不想成神,你本來就是神,就别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清漪合上書,聽得認真,餘光瞥見油紙中又多了一小堆瓜子仁。
一直不說話的某位初神正在任勞任怨地剝瓜子。
聽陸祈安的語氣,青靈瞬間火氣上湧,拍桌怒吼:“我說實話還不行了。九重天上無聊的很,不然我為啥拼死都要求得出來的機會。”
天上的仙鶴都被她的大嗓門吓走幾隻。
清漪拾起兩粒瓜子仁,扯了扯青靈的衣袖,遞給她。
“傻徒弟,這裡居然隻有你最貼心。”青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她的腦袋抱在懷裡。
“?”清漪剛伸出的手又收回,“誰是你徒弟。”
看着青靈一瞬間臉綠的像個瓜,陸祈安差點把嗓子都給笑破了。
他擦擦眼角溢出的眼珠:“小清漪好樣的。”
靈光一閃,發光的球狀物直直向他砸去。
“嘲諷神,會死的很難看的。”青靈皮笑肉不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清漪:“哦。”
宛如透明人一般的初堯這才輕輕笑了一下。
他剝完最後一粒瓜子,将油紙包成小袋子立在桌上,方便清漪拿取。
“成神與否,心自有定奪。”初堯說,“心是滿的,無論是什麼都好。”
很有道理,但清漪有一絲茫然。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空落落的。
費解時,一旁的青靈打斷她的思緒。
“你聽聽,多有素質,多會說話,怪不得人家是神呢,這造詣某些仙再努力十萬年都達不到。”她就差指着陸祈安鼻子罵了。
陸祈安:“你聽懂了?”
“沒有。”
“那你說個屁。”
氣得掐人中的青靈感覺體内靈力都紊亂了,她怒呵:“好心當驢肝肺,我是怕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就像白宛……”
“問情崖是白宛仙尊一手創立的。”初堯打斷她。
問情崖……
說到這,清漪突生好奇,問道:“那後來呢,這幾日我走遍仙界,并沒聽說過此等人物。”
“成魔了。”初堯正色,“至少她在成魔那刻,是痛快的。”
不知怎的,清漪忽然覺得心頭一刺,她擡頭看向仙界的天,斑斓霞光之上,是神居住的九重天。
分明都快飛身成神了,卻還是和過去勤奮修煉的自己背道而馳,是為了什麼?
青靈狐疑:“那時候你還沒降世吧,怎麼知道這麼多?”
初堯看着望天的小姑娘,忽地笑了:“道聽途說罷了。”
“你知道的肯定沒我多,我來說!”青靈順手拿過那袋瓜子仁,“白宛仙尊與她的道侶約定結姻緣契的那日恰好趕上她成神渡劫,沒想到她的道侶心不誠,問情石無法刻上他的名字。”
油紙袋中的瓜子仁很快便見底,清漪咬牙瞪她。
“其實白宛仙尊的道侶背心已久,不過是看着白宛仙尊地位高、能力強,與之雙修有數不盡的好處。更甚至攀着她位列仙尊之位,所以一直不敢挑明。”她攤手,“問情石不會騙人,白宛仙尊知曉後怒極,當時成神的雷劫恰好降臨。白宛仙尊違逆天道,将雷劫轉至她道侶身上。”
“自此,成神便也與她無關了。”
怪不得初堯說她成魔那刻是痛快的,能夠親手殺死所恨之人,必然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