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也仔細看了一下:“不認識啊,你記錯了吧。”
“我一般不會認錯帥哥啊。”小阮道,“他昨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吧。”
李寒強行把她的腦袋轉過來:“别看了,哪有什麼帥哥。”
從病房門口的玻璃朝裡看,姜力看到了在病床熟睡的夏遲玉,立刻大喜,輕輕推開了門。
可等他看到夏遲玉頭上和手上的繃帶時,喜悅又變成了濃濃的擔憂,怎麼回事啊,昨天還好好的呢,才多久沒見怎麼這樣了。
姜力還是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又不忍心吵醒夏遲玉,隻好耐心等他醒來。
幸好這兒是單人間,姜力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他悄悄挪了一個凳子放在床前。
夏遲玉這覺睡得很穩很安心,感覺精氣神都被補回來了,除了一睜眼受到的小驚吓。
姜力樂呵呵的看着他,沒有了昨天的流浪者形象,倒是和第一次見面時很像,都是咧着嘴傻笑,帥氣中帶着點憨厚。
本來就不白,現在幾乎是深小麥色的皮膚,還穿西裝。
想到他昨天刻意的避嫌,夏遲玉心裡不爽快,故意冷淡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啊。”姜力起身扶着他慢慢坐起來,“店長你渴不渴?”
這熟悉的稱呼讓夏遲玉心頭一暖,他點點頭。
姜力立刻端着一杯水,杯子裡還放着吸管,他剛住進來可啥都沒有。
“我趁你睡覺的時候去樓下買的,還買了點零食。”姜力還去護士站了解一下夏遲玉的傷勢,還好都是外傷,就是腦袋還得多觀察,擔心有腦震蕩什麼的,“你睡着的時候有個大叔也來了,說是你請的護工,他就是來打個招呼,說晚上過來陪夜。”
夏遲玉喝着水,點點頭表示他都知道了。
等他喝完,姜力才探身問道:“怎麼回事啊,葉铮哥也沒跟我說清楚,剛剛發消息給我,要你醒了給他回電話呢。”
“就是卷進了朋友的一些家事。”夏遲玉道。
“你那個朋友,昨晚怎麼喝醉了去找你們啊,他不應該去找他媳婦嗎?”姜力道,“哪有這麼奇葩的新郎啊。”
“他,有些苦水要跟我們倒一倒。”夏遲玉勉強地說。
“如果關乎他的隐私,我就不問太多了。”姜力善解人意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你還,真的成熟不少。”夏遲玉看着他。
其實李寒的事也沒那麼複雜,不過是他老婆的家境比他好太多,老婆很善解人意,但老丈人很嚴格,時不時給他出難題叫他很難難堪,作為贅婿有很多委屈。
昨天婚禮現場,在李寒那些以為他過得特别好的老家親戚面前,老丈人又狠狠傷了他的面子,連帶着他父母都感覺有些丢臉。
昨晚他喝醉想去找哥們訴苦,夏遲玉找他的手機給他老婆打電話過去,可沒講幾句,電話又被他老丈人奪過去,氣勢洶洶的說:“不回來就别回來了,永遠别回來!”然後又挂了電話。
李寒被他老丈人的聲音吓醒,之後就開始了長達一夜的訴苦。
葉铮和吳杭從開始的同情到後面困得聽不下去,直接回屋睡覺了,李寒就逮着夏遲玉一個人說說說。
第二天葉铮和吳杭趕飛機早早走了,而李寒居然不敢一個人回去,要夏遲玉陪他。
夏遲玉本來覺得李寒膽子未免太小了,可等他陪着他去了那棟豪宅,看着半屋子的人不說話冷冷瞅着他,屋内氣氛降至冰點,夏遲玉也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之後到了書房,人員減少到隻有老丈人,丈母娘,李寒,小阮,還有莫名其妙被拉進來的夏遲玉。
具體情況就是李寒老丈人家三個輪流說說說,李寒道歉,然後小阮護着老公,又再激起了她爸的不滿,變成了父女争吵,等李寒忍不住說幾句的時候,又變成老丈人和女婿的争吵,吵着吵着升級到開始動手,作為外人的夏遲玉看到老丈人那個拐杖往李寒身上敲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攔。
不過作為外人怎麼能減輕老丈人的怒火呢,拐杖沒有了,書桌上的東西也全部被他掃到地上,又順手抽出一本字典往李寒身上砸,沒砸中,又繼續抽其他的書,李寒丈母娘伸手去攔他,也絲毫減弱不了他的戰鬥力。
夏遲玉想拽着李寒先出去,但李寒還妄想保護小阮别受傷,就在這混亂的局面中,夏遲玉的腦袋不知道被哪本書砸中,腦瓜子嗡嗡嗡的,又被地上的拐杖給絆倒,好死不死的,手臂落在一個圓形玻璃鎮紙上,再好死不死的,李寒躲避攻擊時也滑倒了,身體就壓在他這條手臂上······
總之,夏遲玉倒黴透了。
姜力對李寒家裡的那堆事沒什麼興趣,他看着夏遲玉打電話給那倆朋友挨個報平安後,忍不住問:“需要打個電話給林暮深嗎?”
“嗯?”夏遲玉很奇怪他為什麼這麼說。
姜力别扭道:“就是,不得跟他說一下你現在這個情況嗎?”
夏遲玉看着他不語,姜力微微低頭,手撚着被子的一角,盡量讓自己的醋勁别那麼大:“你們,沒複合吧。”
“你很關心?”夏遲玉問。
“當然關心了!”姜力點着頭。
“不會吧,”夏遲玉道,“你昨天可是把我當陌生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