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齊帝笑道。
“陛下此次召見危陽,想必不是為了這兩件小事吧?”危陽很清楚,這位陛下每次隻有在遇到棘手的事情時才會找上他。剛剛說的那些都不過是用來鋪墊的小事罷了。
“還是國師了解朕。”齊帝心知瞞不了危陽這個老匹夫,于是也就幹脆地将他這次找危陽來的主要目的說出了口。
“謝家的那個麒麟子已經到盛京了。”
“謝家麒麟子?可是謝家前些日子剛上任的族長——謝長君?”
齊帝點頭:“正是他。”
“陛下意欲何為?”
“既是謝家麒麟子,那也是齊國之人,既是齊國之人,那自然是要為朕所用,不是嗎?”
危陽皺眉:“謝長君此子素來桀骜不馴,且謝氏一族盤踞江東,勢力不可小觑,怕是很難收服。”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朕要邀國師前來商量一下對策。”齊帝嘴上雖然說的是商量,但從他那波瀾不驚的神情中,可以發現他其實早已有了對策。
危陽素來對這個一手扶持的小皇帝了解得很,于是很是配合地詢問道:“臣尚未想出對策,不知可否聽一聽陛下的想法?”、
齊帝對危陽的識相感到很滿意,他微微一笑,将早就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與朕一母同胞的高陽公主青春貌美,已到了适婚之齡,你說,朕把高陽公主指婚給謝長君如何?謝長君沒有半分功名在身,能有幸尚公主已是他高攀了!”
“這——”危陽有些猶豫,“謝長君如今二十有四,尚未娶親,身邊更無姨娘通房在側貼身服侍,怕不是有什麼隐疾。若真有隐疾,怕是耽誤了高陽公主。”
齊帝擺手:“诶,無妨!高陽身為公主,受萬民供養。如今我大齊有如此機遇,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她若是能替大齊得一良才,也是社稷之福。況且朕可是知道,這謝長君的容貌世所罕見,無人能及,又有如此才華,高陽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高陽公主喜歡,并不代表着那謝長君喜歡啊!
危陽雖從未與那謝長君打過交道,但不知為何,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下意識地認為謝長君此人定是深不可測、不好對付。
小皇帝的打算肯定成不了!危陽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肯定,這種下意識的想法讓他頗為警惕。看來還是要多派人手,好好查一查謝長君這個人了!
本着為臣的本分,危陽還是選擇勸一下小皇帝,不要想得那麼好。
“謝長君年紀輕輕便能統領謝氏一族,此人定是城府深厚之人,陛下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若是放在剛登基的那一年,年輕的小皇帝或許還會認真聽取一下國師的意見。可如今,這位小皇帝已經親政三年了,這三年在太一教的扶持下,他過得越來越順風順水。太順了就容易導緻小皇帝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一個錯覺。
小皇帝一直以為,齊國如今的昌盛是他親政後帶來的,完完全全是他英明神武的決策造就的。所以,這也就導緻了小皇帝越來越不喜歡否定他的話,哪怕是勸誡的話,也會讓他心生不悅。
這種想法一開始還比較淡,他也知道要收斂一些。
直到“十年之内,天下一統”的預言現世之後,他就控制不住了。
如今的天下,有資格有能力一統天下的國家就隻有齊、楚、秦三國。
楚國燕帝年近半百,十年之後差不多也該入土了。楚國太子十年之後亦不過剛剛登基,如何一統天下。當然,這是在他查出楚後這件事情之前的看法了。現在這事一出,楚國少不得要上演一場父子相争的畫面,到時楚國必亂,如何跟他争“一統天下”的天命?
秦國就更不用說了,秦王雖正當壯年,但子嗣不豐,膝下不過一子一女。那獨子不過三歲之齡,十年後也不過是黃口小兒,不成氣候。更何況,秦國大權旁落,奸相季維把持朝政,雙方針鋒相對、鬥得厲害。
這麼一看,預言中記載的十年内一統天下的隻會是他!
齊帝對自己信心十足,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
正是因為這種自信,讓他日益膨脹起來,仿佛自己已經是一統天下的盛世明君了。
危陽根本勸不動皇帝,既然勸不動,那也就沒什麼好勸的了。大不了回去多想些對策,好替小皇帝收拾爛攤子。
皇宮裡發生的事情,邱語月是一概不知的。
此時的邱語月很是痛苦,本來聽這種皇室密辛是很開心的事,但是,誰能想到啊!這年頭,聽個八卦還要寫作業?就離譜!
夫子要他們寫一篇文章,要求全面分析預測這個密辛傳開後會造成的連鎖反應。而且更過分的是,居然要寫三千字!
這簡直是要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