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齒的秘密。”斯奈德輕聲說，“它不僅是記憶載體……還是‘鑰匙’。”

随着她的手指劃過，維爾汀看到自己的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齒輪紋路——那些紋路與斯奈德身上的完全對稱，就像拼圖的兩半。

“現在，您該見見‘她們’了。”

斯奈德打了個響指。

房間的門開了。

走進來的是——

十四行詩，但她的制服染血，左眼是機械義眼；

瑪蒂爾達，雙手變成了精密的調香儀器；

星銻，全身覆蓋着深海生物般的發光紋路；

兔毛手袋，脖頸處嵌着與維爾汀相同的懷表。

在她們身後，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形黑影。

最令人震驚的是，她們每個人胸口都有齒輪紋身，刻痕數量各不相同。

“這是……”維爾汀的聲音發抖。

“其他時間線的幸存者。”斯奈德從背後環住她的脖子，呼吸冰冷，“每次輪回失敗，就會有一個‘您’把她們藏進這裡。”

機械十四行詩上前一步，義眼投射出全息影像：

無數個維爾汀站在無數個末日場景中，懷表同時指向1999年12月31日。

“觀測者不是敵人。”調香師瑪蒂爾達的機械手發出咔嗒聲，“是我們自己的執念。”

星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發光的血管從她皮膚下凸起。兔毛手袋立刻打開脖頸上的懷表，裡面飛出七個微型齒輪，圍繞星銻組成防護陣。

“時間不多了。”斯奈德的聲音變得急促，“暴雨正在吞噬所有時間線，我們必須——”

維爾汀突然頭痛欲裂。她看到更多記憶碎片：

自己站在基金會總部，啟動了一個名為“箱庭重構”的裝置。

所有成員在光芒中化為齒輪，嵌入她的懷表。

最後畫面是斯奈德的口型：“這次請别忘記。”

“那不是未來。”斯奈德捧住她的臉，“是已經發生過36次的過去。”

現實世界的雨聲突然穿透時空屏障。

維爾汀發現自己跪在指揮中心的地闆上，十四行詩正用沾濕的手帕擦拭她額頭的冷汗。瑪蒂爾達站在全息地圖前，而地圖上的紅區已經擴散到整個城市。

“您昏迷了三分鐘。”十四行詩的聲音帶着壓抑的顫抖，“體溫一度達到45度……”

維爾汀看向自己的右手——那裡握着一枚橙花發卡，是斯奈德常戴的那款。

瑪蒂爾達突然轉身，翡翠色瞳孔收縮成針尖狀：“您見到‘她們’了？”

沒等維爾汀回答，所有監控屏幕同時切換畫面：

不同時間線的斯奈德們站在各自的末日裡，同步舉起染血的手，在玻璃上寫下——

「齒輪終将咬合」

緊接着，維爾汀的懷表自動彈開。第37齒的位置，赫然嵌着一片橙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