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宇無視他，徑直向另外一方向走去，陳意和洛川為他點根蠟，能看出來高知宇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甚至可以說糟糕透頂。

兩人默默跟着他身後，沒說話，也不敢說話，‘裴魚’快步走到他旁邊，“組長，我們去監獄裡幹什麼？”

這話實在是讓高知宇想揍人，像是傻子才能問出的問題，洛川在心裡想去那裡還能幹嘛？不是要找人問話，就是去找線索的。

幾人都沒有回話，‘裴魚’更尴尬了，索性就閉嘴了，一路無話，來到了監獄，高知宇叫陳意和洛川在外面等着。

他帶着‘裴魚’進去，對面坐着的餘清樘在看見他兩後，表情稍微變化，不過兩秒的時間又恢複表情。

她視線跟随着對面高知宇坐下，“高組長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上次的事，說清楚。”

她挑釁般的咬了一下嘴唇，“需要我說什麼？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高知宇眉眼冷了幾分，又像想到什麼，“上次你說裴魚是叛徒...”

說到這身邊的‘裴魚’和餘清楚臉色都變了，‘裴魚’沉默不語，餘清樘笑出了聲，“現在來問我是不是有點晚了，早就跟你們說了裴魚不是好人...”

高知宇打斷他，“我還沒說他幹了什麼，你就說他不是好人，是在掩飾什麼真相嗎？”

旁邊的‘裴魚’定定的看向她，眼裡的笑意，讓餘清樘惡寒，她比任何人都熟悉這眼神，從他進來一開始，她就知道，高知宇也不回頭看，等待着她的回答，隻是得到了她的反問，“裴魚對你很重要嗎？重要到你要昧着良心護他。”

“我不需要昧着良心護任何人，我隻是在追求真相，他是個有分寸的人。”

餘清樘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真相?你們警察總是喜歡說追求真相，但你們真的知道什麼是真相嗎？”

越說越激動，“假如他是個惡魔，把生命視為蝼蟻，鮮血當作藝術，這樣的人你還相信他嗎？!!”

她每說一個字，‘裴魚’臉色就沉一下。

高知宇冷漠的看她怒吼，“會，你也說了是假如，他是愛作死了點，但他從出發點就是正确的，隻是他是以他認為的正确觀來辯識這世界，我會慢慢教他認識這世界。”

“他就是個瘋子，一個以血為樂，以血作畫的瘋子!!!”

“你說的不是他，從你的語氣裡我聽出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你恨到極緻，你把氣撒在裴魚身上，是因為裴魚身上有和他相似的東西對嗎？”

‘裴魚’愣了許久，餘清樘還是不死心，“你覺得你了解他，那他又瞞了你多少，其實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就算他換了個人你都沒發覺，你就自認為很懂他，他這一類的瘋子和你沒有共鳴。”

“誰說我認不出他的?”

餘清樘被他這句話堵住，恍惚道，“你...認的清??”

高知宇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剛開始對他很兇，後面你們說我護他護得厲害，到最後我在你們口中聽見了不一樣的自己，我覺得很荒唐不認同，但細細想來我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去反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忘記了，我開始慢慢去了解他，他總是讓我出乎預料，但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去做呢？我明明警告過的，可他還是那麼做了，你說這到底為什麼？”

他擡頭似是不解的問她，她一時間也沒回答上來，高知宇像是釋懷的笑了笑，“你們不懂，我也不懂，他不願意說的是他藏在心裡的想要隐瞞的，既然知道他隐瞞，又為什麼要/逼/他說出來，傷害他，那樣你和你口中憎恨的人又有什麼區别。”

兩人還沒從他的話回過神來，“我來找你，隻是想确認一件事，還有上次你說他也不是非特案組不可，我想說幸好...他選擇了特案組，也幸好我認識了他。”

餘清樘捂住雙眼，笑着笑着眼淚從眼角劃過，早該明白的道理，她此刻才看清，果然裴魚這個人真的很讨厭，高知宇也是，非要說一些大道理來叫醒她，也确實叫醒了。

卻還是嘴硬道:“如果你是來跟我說他是如何如何好，就不要說了，無聊的很，你應該去查線索而不是來炫耀你對他很好。”

高知宇苦笑，“我對他并不好。”

‘裴魚’明白了什麼，在此刻更無聲，他悄悄的退出去，外面的陳意和洛川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不明所以。

裡面的高知宇也不想和她說題外話，直入主題，“我想知道那幾方人究竟想要幹什麼？他們為什麼有那麼多卧底在各個地方的警局裡面。”

“我隻知道有一方是對裴魚不利的，最近他們都在暗中觀察裴魚，直到前幾天裴魚以被保護的名義囚禁起來，也是他們的策劃的，目的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會知道他被‘保護’起來?”

“高知宇别問那麼多，對你們不利，如果你不想裴魚受傷的話，就别問這些，其他你要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裴魚的?”

餘清樘停頓幾秒，“裴魚出車禍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