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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知宇從口袋裡掏出煙,想了想還是揣兜裡了,在外面等着裴魚,前面飄過的衣角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看了一眼門,跟了上去,最後在一拐角跟丢了。
他皺眉,巡視四周,有一房間的門是打開的,裡面漆黑一片,他在門外,沒有踏進去,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
走出來的嚴瑞疑惑看他,“你為什麼不陪着他。”
沒聽到他的回話,便側身,肖特嬉皮笑臉的出來,“高組長要聽聽我查到的線索嗎?”
做了個請的姿勢,看高知宇動了動,又補了一句,“聽完我就算還完人情了。”
“你還完我的,還有裴魚的沒有還。”
肖特驚掉下巴,還有這種操作?
“你要不要這麼不要臉。”
高知宇抱着手看他,“你自己答應的。”
“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
“不要廢話,說重點。”
肖特深呼吸一口,咬牙說:“你們剛剛看到的那些隻是表面,網上的那些新聞也不值一提,他們内部核心更複雜,你還記得李彬嗎?他就是被選中的人。”
“他跟這家公司有關系?”
“不止,他的母親你們去看過了嗎?是她把李彬送進來的,你們現在去他家看,肯定沒人,還有你們救人混入其他人的時候,都跟這家公司有關,不,說清楚點是跟某一項實驗有關,我和嚴瑞調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線索,不好拼湊。”
他問出他最在意的一個問題,“那些胚胎是怎麼回事?”
肖特撓了撓下巴,組織語言,怪不好意思的,他看向嚴瑞,發現他在發呆,指望不上了,這個那個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正當他鼓起勇氣要說,高知宇擡手打斷他,門外正有腳步聲靠近,吓得肖特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越來越近,卻淩亂,高知宇覺得不對勁,打開門。
眼前越來越模糊,腿已經跑不動,沒力氣的向前倒去,被人接住,他想他完了,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的。
接住他的高知宇臉黑的可怕,肖特拉着要上前嚴瑞躲進房間裡,這可要了命了。
拍拍他的臉輕喚,“裴魚?”
沒有回答,他擡頭看跟着過來的小張和另外兩個人,小張被他眼神吓的一顫,陪着笑臉,“高先生,這是小小的意外。”
高知宇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抱起裴魚,目光掃過他們,見他沒有說話,小張見情況不對勁,連忙解釋,“他沒有事,我們隻是注射了一點點麻醉,可能裴先生對麻藥有點抗拒,稀裡糊塗的就跑出來了,我們先去休息室等裴先生麻醉過了吧。”
後面兩人趕緊鞠躬,讓開路。
他摸着裴魚的側臉,緊握他的手,唐绮宜在旁邊冷臉,光明正大的做手腳,讓兩人心裡都不好受。
過了一會兒,裴魚哼哼唧唧的開始說話,打麻藥的時候都會說一些真話、糊話,裴魚也不例外,“看...媽媽...”
“什麼?”高知宇耳朵貼進他嘴邊。
“高知宇...是個好...人”
聽不懂也罷,此刻高知宇多麼希望自己耳朵是聾的,不死心的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天塌了,原本還在擔心裴魚的唐绮宜現在望天,她什麼都沒聽到,真的,她不想笑的,高知宇從來沒有感覺過世界是那麼的灰暗,“你喜歡誰?”
裴魚眼睛要睜不睜的,腦子裡亂的很,“西喚...雨...”
後面聲音漸漸小去,高知宇沒聽清楚,執着的偏過他的頭,“魚兒在說一遍,我沒聽清。”
他被高知宇弄疼了,動了動 ,“壞人...”
更可憐了,唐绮宜甚至能看到他頭上的那片烏雲在下雨,裴魚緩緩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環顧四周,眼中帶一絲迷茫,看到他誇起的臉吓了一跳,誰又惹他了?
對啦!他不是摔倒了嗎?還被注射了什麼東西,“你...”
他眼神詢問姐,唐绮宜也隻是尴尬的笑笑不說話 ,裴魚試探的問,“回去嗎?”
小張開口打破這奇怪的氛圍,“先生是我們對不住你,下次你來可以免費體驗别的。”
裴魚心想,下次能來才怪,高知宇給他扶起來,三人就這樣出了門,他把裴魚交給唐绮宜,自己去開車。
唐绮宜也挺心疼他的,“小魚還好嗎?”
“還好,沒多大事。”看向她的時候乖巧的眨眨眼,身上空落落的,“姐你包是不是沒拿。”
她一揮手,“不要了,空包而已。”
裴魚良心過意不去,來一趟搭上他就夠了,在搭上一個包就有點不好了,其實是他不想讓他們吃一點便宜,“姐要不你還是回去拿一下吧,不能在讓他們占便宜了。”
“知宇把你交給我了,我就看着你,那也不去。”
裴魚無奈,“那我去拿,姐你等我。”
她一聽,這可得了,還是不放心的猶豫,裴魚作勢要走,唐绮宜歎氣,介倒黴孩子,拗不過他,隻能囑咐道:“那你在這好好待着,我一會兒就過來,别到處亂跑,等知宇開車過來。”
這操心勁和高知宇真像,裴魚再三保證,就在原地,不會動一步,唐绮宜才回去拿包,他走下公司門口的階梯,一回頭瞳孔裡倒映着物體下降的畫面。
讓他停住動作,呆呆的看着面前流血的人,從公司裡面跑出一個女人,哭着到那具屍體面前,離他很近,兩米的距離。眼前的畫面在他眼裡感覺好遠,又好近。
他剛踏出一步,眼睛被人捂住,耳邊聽到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我不/逼/你了,我錯了,對不起......”
唐绮宜從公司裡面匆匆出來,高知宇眼神冷冽,迅速掃視現場。
那女人手顫抖的不知道該碰哪裡,她連滾帶爬的扯住從旁邊走過的唐绮宜,祈求道:“救救她...求你救救她...我不能沒有她。”
裴魚蹲下去瞧,女人的目标轉向他,慌亂的說,“她會沒事的對吧!她隻是生氣了,不想見我而已。”
不知道是在向裴魚求證,還是說給自己聽的,裴魚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眼睛,罕見的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隻問了一句,“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他知道答案,但更想聽面前的人說出來,女人愣住,久久不說話,眼淚一直往下掉,他放棄站起身,問高知宇:“他們到哪裡了?”
“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