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了,人稱搞得亂七八糟感到痛苦,回顧了一些以前寫了沒發的廢棄片段,發現這些也不太想寫下去,于是湊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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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年下談戀愛
(關于場地十五歲生日這天發生的一些事)
“圭介,可以來接我嗎?”
晚上九點,場地圭介接到貓山春鹿的電話。此時他剛同父母慶祝完生日,準備前去參與東卍集會。
“為什麼這麼晚跑到那去?”
電話裡她的語氣有點奇怪,但是場地圭介沒有多想。夜裡并不安全,他問清地點,打給松野千冬說明原因,機車掉頭往她說的地方沖去。
場地圭介在海邊的石階上看見了貓山春鹿。她抱膝坐在那裡,遠遠地看着海面,五官蒙在黑暗裡辨不清晰。
“圭介。”
她聽見了熟悉的機車聲,轉頭看見弟弟的臉,于是揚起笑臉,朝他張開懷抱。
“什麼啊……”場地圭介還是覺得她今天怪怪的,湊近時聞到了酒精的氣味,不由捂住鼻子,“姐姐你喝酒了?”
他想把她拉起來,結果反被揪過去抱在懷裡。
她的力氣很小,場地圭介完全能夠輕易掙脫,但是落在肩膀上的溫熱觸感讓他停止了掙紮,慌張地問:“姐姐?”
貓山春鹿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默默地哭。場地圭介隻好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抱着,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他從沒見過姐姐這麼失态的樣子,她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遠比同齡人成熟,冷靜地處理所有問題,好像沒有什麼能難倒她。就連發怒都是溫和的,面帶微笑、不着痕迹地豎起一兩根尖刺。
唯一一次發火還是國一那年,羽宮一虎為了Mikey的生日禮物到車行偷車未遂,被場地圭介揍了一頓。
不知為何也出現在那裡的姐姐打斷了他們的互毆,場地圭介大概永遠忘不了那時候姐姐慘白的臉,她看起來下一秒昏倒也不奇怪。
今天又是因為什麼?場地圭介拼命思考導緻這一現狀的原因,憑他那貧瘠的想象力,隻能從學業或是感情問題上尋找原因。
姐姐一直很重視學業,難道是考砸了?但是從沒見過她為學習困擾的樣子,果然還是感情問題?有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欺負她了?如果是這樣,想必Mikey和春千夜也很樂意與他一起去給對方一個教訓。
……Mikey知道這件事嗎?
他胡亂地思考着,手輕輕拍了拍姐姐的背。
“不許死。”她說。
場地圭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她又重複了一遍:“不可以擅自死掉。”
“誰會死啊。”他無奈地說。
“笨蛋圭介。”
貓山春鹿捶了他一拳,死死拽着他過長的頭發,他一有躲避的意向,眼淚就重新落下來,讓場地圭介石化在原地。
……他究竟為什麼要留長發。
場地圭介開始後悔這個決定。
好在趕到的夥伴們救了他,佐野萬次郎跳下巴布,伸手阻隔在他們兩人中間,不爽地說:“場地,就算是姐弟也太親近了吧?”
“喂,我才是被迫的那個。”
場地圭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們怎麼過來了?集會呢?”
龍宮寺堅說:“主角都不在,集會當然解散了。”
今天的集會隻有東卍的幹部以及一番隊的人參與,目的是給場地圭介慶生。
貓山春鹿毫不留情拍開佐野萬次郎的手,重新抱住場地圭介的脖子,安靜地哭起來。
佐野萬次郎瞳孔地震。
好像少女漫畫一樣。
邊上幾個青少年都驚奇地看着這一幕,松野千冬不知為何有些害羞,慶幸現在沒人看得清他的臉色。
三途春千夜蹲下來,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姐姐喝了多少酒?”
貓山春鹿比了個“5”。
三途春千夜:“五杯?”
場地圭介想到母親的酒量:“太弱了吧。”
佐野萬次郎氣鼓鼓:“為什麼隻推開我?”
龍宮寺堅:“那是重點嗎?”
“五瓶。”貓山春鹿說。
“怎麼說也喝得太多了吧?”
“因為……太高興了,”她說得斷斷續續,因為醉酒而有些口齒不清, “今天是圭、圭介的十五歲生日,活生生的圭介。”
她臉上還有淚,卻露出一個有點天真的笑,拽着場地圭介頭發的手下意識地往自己身邊扯,想向他們展示一下活着的弟弟,結果差點坐不穩向後倒去。
場地圭介龇牙咧嘴地護住頭發,一邊忙扶住她:“嘶、别說得好像我會死掉一樣啊。”
三途春千夜感同身受,掏出皮筋把頭發紮起來。
“會死,”她恍惚地說,“會被殺死……”又哭起來。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安慰她不會死,絕不會讓場地死掉。
佐野萬次郎若有所思,把羽宮一虎推到她面前,說:“姐姐看一虎。”
羽宮一虎摸不着頭腦,用手指着自己。貓山春鹿看了看他的臉,又輕輕把他的臉推開。
不知為何遭到嫌棄的羽宮一虎失落地蹲到了一旁。
“啊哈,”三途春千夜幸災樂禍,“姐姐以前就很讨厭你啊,羽宮。”
貓山春鹿敲了一下三途春千夜的腦袋作為胡亂說話的懲罰,隻悶悶地說:“對不起,今天不想看見一虎君。”
她這種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樣子實在難得一見,青少年們來了興緻,都想試着逗一逗。
場地圭介:“喂,别做多餘的事,姐姐明天清醒以後會尴尬的。”
“現在這樣還不夠尴尬嗎?”三途春千夜吐槽。
誰都想象不出來姐姐尴尬的樣子,就像沒有親眼看見就無法想象她現在的狀态。幾個人沉默了一下,好奇心頓時占了上風。
“據說喝醉以後記憶會斷片,你姐姐醒來可能就忘了。”羽宮一虎舉手。
佐野萬次郎有所意動,湊近了點,手指點在她的嘴唇上。
場地圭介警惕:“Mikey。”
佐野萬次郎扁扁嘴,眼神漂移:“我才不會趁人之危。”
場地圭介心想這可說不準。
十一月的海濱,夜風呼呼地吹,貓山春鹿打了個噴嚏,佐野萬次郎阻止了躍躍欲試的東卍夥伴們,趕在所有人之前把特攻服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握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奈何她像大樹紮根土地一樣死死纏在場地圭介身上,佐野萬次郎稍一使力,那雙鹿一樣的眼睛撲朔撲朔又開始流淚。
“好痛,”她說,“頭好痛。”
佐野萬次郎觸電一樣收回手,作投降狀。
“喝太多了吧。”場地圭介說。
她搖搖頭。
佐野萬次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灰暗下來。
這下沒人敢動她了,隻能幫忙調整姿勢讓場地圭介把她背起來放到機車後座,慢吞吞開回家。
三途春千夜不死心地問:“不和我回橫濱嗎?”
貓山春鹿搖搖頭,他隻好作罷。
與其他夥伴們道别後,佐野萬次郎的巴布也慢慢跟在他後面,時刻注意這頭的情況。
好在她醉酒後除了哭泣以外沒有其他怪異舉止,在後座安安靜靜地抱着場地圭介的腰,過了一會居然睡着了。
場地圭介怕她意識不清松了手,扭頭問佐野萬次郎:
“喂Mikey,你那有繩子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佐野萬次郎想了想,示意他稍等,找地方把巴布停了,自己也擠上場地圭介的機車後座,把姐姐夾在兩人中間。
“這樣就不會掉下去了。”
場地圭介張了張嘴,對這奇異的坐姿保持了沉默。
夜晚的澀谷燈紅酒綠,載着三人的機車加快馬力劃破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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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春千夜不明白(小春if可能會有的某個片段,寫了之後覺得自己對他太壞,遂廢棄)
“是因為我奪走了您,所以大家都遭遇了不幸!真哥死了,場地也……是我的錯,Mikey才會變成這樣……”
意義不明語句從他的口中不斷溢出,像是重症病人的呓語。
手指焦慮地抓撓嘴角與皮膚觸感不一緻的疤痕,像是要将它們摳下來,隐隐見了血。
我拉下他的手臂,他像是恐懼到了極點,用力抖了一下,驚惶的眼睛求救似的看向我。
我把他的長發别到耳後,他也順勢彎下了腰,順勢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麼高大的男孩子,如今卻像淋濕的小狗一樣蜷縮在我的懷裡,瑟瑟發着抖。
“聽着,春千夜,你什麼錯也沒有,”盡管還不清楚事态,我卻能夠肯定地告訴他,“是我選擇了你,說什麼‘奪走’,難道我是沒有自我意識的物件嗎?”
“……不,我不是……對不起,但是……”
“噓,聽我說完。”
他又安靜下來。
“真一郎君和場地君——很抱歉我不認識他們——是你動手殺死的嗎?隻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他小聲說。
“你間接動手了嗎?”
“不是。”
“你事先知道他們會死卻沒有阻止嗎?”
“……不是。”
“那麼他們的死與你無關。”我說。
肩膀被與他體溫一緻的淚水打濕。
“不是的,”三途春千夜擡起頭看我,美麗的眼中盈滿淚水,“在那份有您存在的記憶裡,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他仿佛精神錯亂一樣說些不知所雲的話,我還不能完美理解現狀,但我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麼了。
“介意和我說說嗎,關于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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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笨蛋幼馴染
(和幼馴染這篇類似世界線。原本想寫春夏進入各種奇怪的未來if見識一下這幫人成年後長得能有多歪的。比如被幼馴染強制愛的未來;搞藥物控制想要留住人的春千夜和極限救人的幼馴染(讓蘭說出:比起小春弟弟還是蘭君更好吧);搞監禁play的萬次郎和視而不見隻要呆在姐姐身邊就好的春千夜;在繼弟場地的葬禮上發現自己和場地結婚但是又被其他人搶婚的未來等等。寫了點又覺得無聊了,我沒法把扭曲的故事寫得帶勁,所以隻有一點蘭的片段)
不知為何與未來的自己交換了。
第一次是十三歲那年,煙火大會結束的第二天。春夏從大床上醒來,身邊正躺着一個男人。
一個,赤裸的,男人。
來不及恐慌自己隻是在家睡了一覺,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不幸,男人胸前熟悉的紋身讓她愣住,脫口而出道:
“……蘭君?”
小灰谷蘭在紋身後,曾經大大方方地光着膀子湊到她面前炫耀,那占據半邊身體的紋身實在壯觀,每年夏天去海邊都要在面前晃一晃,想不記住也難。
她仔細打量男人的臉。窗簾緊閉的房間,昏暗的光線下有些難以分辨,隻能看清深色挑染的短發和額發遮擋下的五官的輪廓。
她眯起眼睛,依然無法确定。
輕輕推開他的手,從被子裡鑽出來。身上還幹淨整潔地穿着入睡時的衣服,除了肚子餓沒有任何不适。
她光腳踩在地毯上,在床邊徘徊了一陣。
房間裡很空,潔白的牆上沒有多餘的裝飾物,衣帽架上胡亂挂着襯衣與領帶,床頭櫃上擱置着空水杯和不知什麼用處的藥片,還有一盒……她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拘謹地往門的方向張望。
金色的陽光從窗簾底部溜進來,正有一線豎切在門上,像是在刻意在吸引她的注意似的存在着。
她鼓起勇氣按下了門把手。
咔嚓,很輕的一聲。
光漏了進來。
這似乎是一間雙層公寓,找到了通往樓下的階梯,試探着下樓後,在廚房看見了屋子裡唯二醒着的人的背影。
紫色挑染的長發,像是水母似的發型,寬松的休閑裝,依然是陌生的男性。
春夏有了猜想,猶豫了半秒,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默默注視着對方在廚房忙碌,直到他轉過身來,被一言不發出現的她吓了一大跳。
“姐……哈?!”
春夏睜圓了眼睛。
“龍膽?是大人的龍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