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将自己手裡的兩隻碗塞給林祈歲和謝長兮，轉身從趙春安手裡接過自己的碗。

然後端起碗來，開始喝粥。

“先等等。”林祈歲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了？”沈桓不解，“粥應該不會有問題吧，管事之前不是也給我們粥吃了？”

“這粥和米湯一樣，摻了東西，不純。”林祈歲道。

沈桓昨晚就餓了一夜，這會兒終于看見吃的，都要眼冒金星了。

林祈歲這麼一說，他才仔細看了看碗裡，果然看見了米粒中間夾雜的幾粒肉渣。

沈桓：……

不知怎麼，他看着這肉渣，感覺更餓了，口水就在嘴裡，一張嘴就要流下來。

“真不能吃嗎？”他眼巴巴的看向林祈歲。

“這肉渣，或許是人肉呢，你也要吃麼。”林祈歲道。

“咕噜”，沈桓咽了咽口水，暴漲的食欲稍微抑制了一些。

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碗，還是十分不舍：“要是，把這些肉渣都挑出來呢？”

林祈歲：……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餓了。

不過也是，他和趙春安昨天就沒有吃東西，已經餓了整整兩天了。

即便不是在劫裡，現世餓上兩天，也很難熬。

“勸你還是不要。”一旁，拿手指戳着肉團子玩的謝長兮開了口。

“為何？”

沈桓和趙春安都看向他。

“今天我和小祈歲可都沒有完成任務，管事當真那麼好心？”

謝長兮一邊讓幾個肉團子玩團子賽跑，一邊道：“而且，這粥裡還加了肉渣。先不說到底是什麼肉，你們覺不覺得，這碗粥很像臨死前的最後一頓，斷頭飯？”

林祈歲：……

不過，這個推測好像确實有些道理。

“額……”

這下，沈桓是怎麼也吃不下去了，趕緊将手裡的碗放到一旁，推的遠遠的。

趙春安也把自己的碗放到了一邊。

林祈歲盯着那四碗肉粥看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他端起一隻碗，走到了縮在角落裡的五個女孩子面前，把手裡的粥碗遞給大妞。

大妞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伸長脖子，使勁在碗裡嗅着。

片刻後，迅速将碗搶過去，遞給了年紀最小的妹妹。

林祈歲見狀，将剩下的三碗肉粥都端了過來，分給剩下的四個女孩子。

五個女孩都吃的狼吞虎咽，粥糊了滿臉，油汪汪的。

沈桓遠遠看着，幹嘔了幾聲。

剛剛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一看到那碗裡的肉渣，就饞的流口水，眼睛挪都挪不開。

五個女孩很快将肉粥洗劫一空，林祈歲收起五隻空碗，丢到棄嬰堂外面，關好木門。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趙春安點燃了四盞燭台，将十二個滿地亂爬的肉球裹回襁褓裡。

謝長兮沒得玩了，拍拍手站起身：“繼續我剛剛沒說完的話，除了滿地的人骨，我在下面還發現了一份新的棄嬰堂禁忌。”

“什麼？”

沈桓和趙春安都愣住了。

謝長兮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函，遞給旁邊的林祈歲。

“昨晚匆忙，裡面的東西我還沒打開看過。”

其實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根本打不開。

林祈歲接過信函，就見上面寫了“棄嬰堂禁忌”五個殷紅的血字。

他的手指自信函上拂過，輕而易舉就将封套打開了，裡面是一張折起來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