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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君在長江中·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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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欻———!”

奔出湍急三峽、駛至地平江闊的江陵,将窄肚船換作風帆船後,夕籬熟練推水的船速,再創新高!

“欻———!”

小船疾速劃破江面排起的激昂浪花,撞歪了奉诏前去安撫暴雪後的災區難民、歸程中的官使大船。

江陵王遭熱茶潑了一身,拍桌彈身怒罵道:

“何人無禮!膽敢沖撞本王官船!”

江陵王身後的挎刀戎俠,一手把穩了親王站不穩的身子,回答道:

“是寄春镖船。”

“寄春镖局?天下第一又如何?還不隻是一家镖局!他以為他是萬華派麼!他以為他是繡花使麼!”

“我可是親王!”江陵王愈說愈氣,拔出腰間寶刀,對着艙内空氣,怒砍向那早已遠去的船影。

戎俠抱臂,習以為常。

他選擇歸順這位親王,正因他與這位小皇子一樣,并無野心,他二人皆不想做江湖第一和皇帝。

江陵王有些嬌生慣養、有些皇室傲慢,但終歸不是個惡人枭雄,他奉命濟災,不曾貪賄一分赈濟款,甚至在圍擁百姓的歡呼聲中,他一時激動,當衆宣布,他将免除來年他封地采邑内的貨稅租庸。

“無恩!你可曾是三峽七洞十二峰第一快刀手!你居然任由他一個區區镖師,對本王這般無禮麼?”

被江陵王賜名為“無恩”的快刀手,提來一領新裘袍,替餘怒未消的親王換下那一身被潑濕的舊袍:

“寶一枰奉旨巡使至襄陽,我們莫生無謂事端。”

“哼。寶一枰。”

江陵王早聽說過“寶一枰”的大名,她原本監軍淮南,她不止将那淮南節帥的智僚武将瓦解得稀碎,更将那廣陵王,亦是他大哥,教作了一條乖犬兒。

江陵王揚起他年輕的臉,讓無恩替他系好頸下袍結。他看着教他使刀、與他同樣年輕的師父的這一張骨骼分明的帥臉,他心中,突然感覺到慶幸:

“我比我大哥好。你會在我身邊,看着我。”

他不必像他大哥,夜登孤樓上,西望長江水,将無盡相思的目光,融入這一江寒雪月……

“欻———!”

小船疾行過最後一程,即江湖中心的雲夢澤。

年複一年飄蕩在江湖東西的浪子過客們,在暮冬年盡之時,不約而同地濟聚雲夢澤,共渡除夕夜。

湖中英雄們,看得很清楚,立在疾速船尾的,是一位不着長袍的苦力镖師,他身後背一根青翠翠竹篙。

在蕭瑟寒江中,這一篙鮮竹,着實令人好奇。

好奇他萬分緊急護送的,究竟是何寶貴獻禮。

但滿湖英雄們能做的,唯有投去好奇目光。

縱使江湖流言,說寄春镖局與萬華派生了龃龉,但這并不意味着,夏時便會容許他們做回水匪。

夏塢主有言:

“我夏時好吃懶做,尚能行商獲利,諸位勤學苦練得一身好武功,居然尋不到一個營生活路麼?

“哪怕是鋤田,我相信,憑諸位武功、以諸位團結,亦能聯手開荒出一片沃土、耕種出一季豐收!

“哼,天子的天下?

“諸君,看好你們的刀,用好你們的劍。

“我們光明正大、我們自食其力,我看哪個皇帝,哪些個節帥權臣,敢把手,伸進這江湖來?”

事實證明,夏時這一位江中隐皇帝,确然當之無愧于“皇帝”尊名。

他重金養在墨荷塢裡的煉師們,煉的是清瘴丹、熬的是沃土液、研究的是滿穗大粒的新種禾苗。

新老英雄們,在諸多無主蠻荒之地,建起新門派、圈起座座新農莊;而夏皇帝,卻不抽“稅錢”:

“諸君隻須做到一點,無論是門下子弟,或是莊中雇農,你們把他們當人看,我萬華派,才會把諸位,繼續當兄弟看。

“另外,若那宮裡的皇帝,派大使官員向你們要錢,你們适當給出一些,即可。

“若有污吏借機索财或動兵威吓,諸君自可趁夜割了他喉,或者轉托于我,我們萬華派青菊谷的暗殺毒手,傭金雖高,但行事穩妥可靠。

“無妨、無妨,每年那麼多秀才應舉,那麼多待诏才子,少幾個蠢貨,自會有聰明人填上。”

誠然。

聰明的年輕官吏們,向宮裡皇帝獻上了新策。

既然各方節帥不受帝制,擅自截留各州道鹽茶稅款,皇帝拿不到的錢,諸位節帥,亦休想再拿!

既然他萬華派坐擁萬千英雄,那便讓他這江湖第一劍商,率領武林群俠與那擁兵節帥,鬥兇争利:

“天子诏令,鹽法新律……”

于是,東吳商船,再次載着潔白如雪的海鹽,駛向西蜀萬裡橋,同樣,來自天府沃土、甚至是異國南邏的一船船物産,亦再次順江駛向廣闊江南。

節帥們錢庫日益吃緊,昔日帳下豢養的威武兵馬,盛況難繼。岸上把關傭兵,按刀瞪向江中商船,船上執劍武者,亦向岸上投去輕快的譏笑目光……

“欻———!”

益揚二州位于長江首尾,其間六千裡水路,商船須行駛數月;

臨邛至江夏三千餘裡順水路,在寄春镖局擁有一定内功的槳手們晝夜輪班行駛下,十二日後抵達。

梅冷峰抵達墨荷塢的日子,是臘月十二。

梅寶二人,臘月初三上午,自嘉州坐山大佛腳下出發,且遊且玩、行行止止,至十八日夜撞上夔州滟滪灘時,船行了一千六百餘裡,即臨邛至江夏三千餘裡水路的一半。

自白帝城至江陵城,其間七百餘裡水路,夕籬以真氣作橹作槳,途中頓頓服食他昔日頗為不齒的“凝香丸”,聊以飽腹,晝追夜趕,在二日内行畢;

自江陵城至江夏城,其間九百餘裡水路,夕籬以真氣作橹作槳,途中繼續頓頓服食“凝香丸”,另輔以小半顆“回天返春丹”,強提精神、硬激血脈,迫使心海奮躍、猛逼内力疾速恢複,晝追夜趕,同樣在二日内行畢。

臘月二十二,黃昏,一隻刻着“早梅”的尋常镖船,與半江殘陽一起,鈎住了江夏水城岸上人與船上人的驚奇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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