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跟爸媽,還是不一樣的。”
易修至吧啦吧啦說了一堆。
兩人相貼的地方出了層汗,黏在鄒楫背上。
鄒楫背着易修至抖了一抖,把往下滑掉的易修至颠回背上,低聲開口:“你很好養。”
“嗯?”易修至歪了歪頭。
鄒楫說:“你哥不會覺得照顧你是負擔。”
-
鄒楫在院裡烤魚,易修至在他身後探着腦袋觀察。
“好香啊,”易修至跑到烤架對面聞了一下,拖着聲音說,“老公你教教我。”
鄒楫壓下唇角,語氣聽不出波動:“你學什麼,我給你做就行。”
“可是,離婚之後我就吃不到了啊。”
話一出口,兩人的動作都凝滞片刻。
鄒楫的臉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手一抖,花椒粉撒多了些。
他擡眼,看向被油煙模糊迷住的易修至的臉,終究沒說什麼。
易修至說的是事實。
“呃……”易修至揣摩着鄒楫的神色,心虛地縮回腦袋,不确定地哄道,“那,之後也找你烤?”
鄒楫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朝花壇的方向輕擡下巴,說:“去采點薄荷。”
易修至乖乖去了。
鄒楫抽一張紙擦擦額頭上的汗,隔着煙霧,視線跟随易修至投向遠處。
最近關系太近了。
以至于他居然生出一種錯覺,以為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還好易修至提醒了他。
别做夢了。
在烤魚上撒上薄荷,再烤兩三分鐘,鄒楫就把魚放進炒好配菜的托盤裡,跟易修至一人一盤端到桌上。
兩人默契地避開離婚的話題,跟家人聊天喝酒。
然而易問楓酒到興頭,忽然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問了個問題:
“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易修至愣了一愣。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
鄒楫先反應過來,跟易修至對視一眼,沉眸道:“修至之前就說要等叔叔好了才辦,畢竟婚禮這麼重要,還是得父母親自見證才算完整。”
鄒楫哄老丈人一套一套的,易問楓皺眉想了想,覺得鄒楫說得有道理,十分贊同地點點頭:“嗯,也早點提上日程吧,好讓我們安心。”
鄒楫糊弄過去,得體地笑了笑:“我們回去就開始準備,到時候一定通知您。”
一頓烤魚吃了很久,最後還剩半條魚沒吃得下。
鄒楫跟易修至一起走進二樓的大房間裡,洗掉一身油煙味,躺在床上等易修至。
易修至洗完澡出來,穿着短袖的睡衣,裸露在外面的大腿和手臂白皙修長,像順滑細膩的牛奶。
鄒楫看了兩眼,低下頭接着在手機上翻閱着什麼,嚴肅的神情比工作還專注。
易修至躺在鄒楫身邊,還在糾結剛才的問題:“我們真的要辦婚禮嗎?”
鄒楫手指劃了個空。
他側頭看向易修至:“你不想?”
“也不是,就是……”易修至看到鄒楫手機上的黃曆,沒想到鄒楫還有這種愛好,他趴到鄒楫胸前,腦袋擋住鄒楫的視線,笑道,“你在看什麼?”
“黃道吉日。”鄒楫沒把易修至薅開,而是擡了手,把手機拿高了些。
鄒楫的情緒從易修至說起“離婚”之後就不太好,易修至看出來了。
見鄒楫對他避而不見,易修至幹脆翻身坐到鄒楫的腿上,把手機從鄒楫手中抽出來,扔到被子上。
鄒楫這才把目光投到易修至臉上。
易修至賣乖地笑起來:“别看黃道吉日了,你看看我,想不想日?”
“……”鄒楫眼神是冰的,身體是立馬燒起來的。
離易修至不到一分米的大鼓包就是證據。
易修至對鄒楫身體的反應越來越熟悉了。
他擡起腰,往前挪動幾分。
坐下去時,他被燙得擡起一些。
這是他們第一次用這種姿勢。
看着鄒楫好整以暇的模樣,易修至感覺自己像是被嘲諷一番。
他滿目春水地瞪了鄒楫一眼,咬咬牙坐了下去。
鄒楫瞳孔驟縮,握住他的腰:“慢慢來,會受傷。”
已經被疼得說不出話的易修至淚眼汪汪地看着鄒楫,他不想動了,便趴到鄒楫身上:“你來。”
鄒楫縱容地看着他,手掌托着易修至,慢慢往上試探——
房門忽然被扣響,易修至猛地一驚,轉頭看向門口。
顔聽春的聲音響在門外:“修至,熱牛奶你喝了沒有?”
鄒楫的大手捏了捏,易修至心跳如鼓,帶着淡淡的哭腔,沖門外喊:“拿了。”
顔聽春轉身離開,腳步聲消失在樓下,易修至才松了口氣,趴回鄒楫身上喘氣。
被鄒楫托着的地方落下不重的一個巴掌,易修至擡頭,見鄒楫戲谑地看着他:“你哪來的牛奶?”
易修至用手指點了點鄒楫的唇,擡起濕紅的明眸,一字一頓道:“你說呢,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