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毅一行大概有十幾人,山匪他們是五人,人數上占優勢,但山匪手中有人質,所以雲毅也都不敢太掉以輕心,尤其是當他看到了雲二小姐雲韻白以後。
看着全須全尾的雲韻白,雲毅有些感激的看了徐言松一眼,他原以為徐言松是來借勢的,不過因為山匪有貓膩他也就認了,沒想到還真讓他誤打誤撞找對了。
略微計劃了一下,一行人加快步伐繞了過去。
一直到山匪走到布置好的陷阱,一聲呼哨響起,周圍突然爬起來幾個人,正是繞過去提前埋伏的幾人,雲毅也領着剩餘的士兵快速跟上。
“敵襲!”
山匪情急之下用匈奴語發出示警,幾人迅速抽刀,開始反抗。
兩方人馬戰做一處,弓箭又因為天色較暗,怕誤傷沒法用。
徐言松見幾個山匪被拖住,跟着兩個士兵繞到了人質那邊。
“兄長!”
見到徐言松,徐知溪覺得自己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本來都要絕望了,沒想到兄長竟搬來了救兵。
“知溪!”
借着火光看到徐知溪破破爛爛的衣裳以及臉上的劃傷,徐言松有些揪心的快速将一行人給松綁。
用力的将徐知溪擁入懷中,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徐言松的胳膊都在顫抖。
“二小姐!”旁邊的士兵也将雲韻白解救。
“快去那邊幫忙!”雲韻白的聲音幹脆利落,雖然被綁了快兩日了,但是絲毫不見慌亂,她原本打算今晚找機會跑出去的,既然有人來救就更好了。
那邊五人原是往人質這邊靠的,結果還沒靠過來就見到人質被解救,知曉大勢已去,幾人開始以傷換傷,竟真将士兵逼退了一些。
其中一人見着空隙,發瘋了一樣對着人質這邊沖過來。
“知溪小心!”
徐知溪此時還沉靜在和兄長團聚的喜悅中,冷不防見到身後氣勢洶洶沖過來的山匪,已經來不及躲。
整個人被向旁邊推開,向着山崖滾下去,徐知溪躲過了刀鋒,卻見那刀鋒直直的砍刀了徐言松的胳膊上。
“兄長!”
那匪徒正待再砍兩刀,卻被一杆長矛穿胸而過,直直釘在了身後的樹木上,正是雲韻白。
徐言松勉強站着,看到徐知溪已經安全,山匪也盡數被抓住,精神一放松再加上快速的流血讓他的精神快速萎靡下去。
“兄長!”
徐知溪連滾帶爬的從坡地爬上來,也顧不上自己胳膊上新增的兩道口子,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徐言松攬在懷中,輕輕放平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手忙腳亂的開始處理傷口。
徐言松聞着鼻端熟悉的氣息,再也抵擋不住睡意,在徐知溪一聲聲的呼喚聲中沉沉睡去。
見徐言松閉上了眼睛,徐知溪眼睛發酸,卻不敢傷心,強行控制着眼淚不留下,一邊帶着哭腔的呼喊着徐言松的名字,一邊接過傷藥和雲韻白一起給徐言松處理傷口,雲韻白負責按壓血管,徐言松負責包紮傷口。
感受着手上兄長熱乎乎的血液,徐知溪身子有些發軟。
狠狠咬了咬嘴唇直到出血,強行提起力氣,用力将布條進行纏繞。
雙眼因為緊張以及急促的呼吸有些模糊,徐知溪也不敢有絲毫松懈,甩了甩頭,他繼續一圈一圈的纏繞着。
終于,在兩人的努力下,徐言松胳膊上的傷勢被略微控制住了,不再大量流血。
将兄長的胳膊放正,徐知溪顫巍着雙手試探了一下徐言松的鼻息,終于在感受到兄長溫熱的鼻息後整個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無盡的自責幾欲将他淹沒。
他其實來到這邊的時候就聽說了匪患,但是由于是白天就沒怎麼上心,要是他再小心一點兄長就不會涉險了。
擦了擦眼淚,看着雖然面目蒼白但呼吸逐漸平穩的兄長,徐知溪擡起右手輕輕描摹着徐言松的臉頰輪廓,他實在不能想象失去兄長的日子是怎樣的。
徐言松穿過來的時候是兩人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候兩人差點被餓死。
是徐言松一點點改變了兩人的生活,甚至讓他有機會能重新讀書,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徐言松在他心目中早就是兄長了,甚至不止是兄長。
一直到那邊控制住局勢,雲韻元等人過來,徐知溪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幾人做了個簡單的擔架,将徐言松小心放上去,往保亭縣的醫館趕過去。
徐知溪緊緊的跟在身後,心中祈禱徐言松可千萬不要出事兒啊。
雲韻元先跟徐知溪為自己的疏忽真切的道了歉,而後叮囑了雲韻白幾句就帶着出雲衛先行離開了,剩下雲韻白還有雲毅陪着徐知溪。
随着醫館門半夜被砸開,浩浩蕩蕩又個個身上沾血的一行人吓了醫館的大夫一跳,不過在聽到來意後還是快速進行了診治。
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有傷,不過傷勢最終的還是徐言松,一來士兵畢竟有經驗,再來他們畢竟穿着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