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你别怪我啊。前一陣我們一家老小出去的時候,都被匈奴挾持了,他們隻放我一個人回來。我也是被逼無奈,實在是沒辦法啊!”
“竟然真的是你這個混蛋!”常和彥怒目圓睜,雙手用力拍打着門,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自責。
“堂兄,要不你把一家老小都帶到我家來避一避,等會兒我們跟着匈奴一起離開。到哪兒不是過日子啊,何必在這兒白白送死呢?”
“你這個蠢貨!你以為匈奴會放過你嗎?他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這個賣國求榮的孽畜!”
“反正留在堂兄家也是死,堂兄為何不試一試呢?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外面的拍門聲漸漸停了下來,常和彥似乎冷靜了一些。
“那你先開門,跟我一起去接你嫂子他們過來。”
常和庚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他平日裡和堂兄同流合污,也就沒多想,打開了門。
可他萬萬沒想到,門剛一打開,一把匕首便直直地刺進了他的肚子。
“堂兄,你……”常和庚頓時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慢慢抽掉,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堂兄。
“平日裡縱容你為非作歹也就罷了,沒想到在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你竟然還如此糊塗。你先走一步吧,堂兄随後就來陪你。”
常和彥神色沉痛,又在常和庚的脖子上補了一刀。
将堂弟放平在地,常和彥眼中淚水奪眶而出,隻覺對不起這滿城百姓。
常和彥回到家中,将一家老小召集在一起,給他們喝下了摻有毒藥的茶水。随後,他來到縣衙,找來一根白绫,懸挂在房梁之上。
“吾之疏失,緻使匈奴破城,生靈塗炭,縣民蒙難。吾有負朝廷所托,有愧百姓所依。今城陷至此,唯以死謝罪。吾死亦不能贖吾過,隻祈上蒼佑吾縣百姓,免受更多苦難!”
随着“哐當”一聲,椅子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響亮,這聲音仿佛是縣城淪陷的序曲,宣告着這座城市即将陷入無盡的黑暗。
守城的百人部隊終究難以抵擋五百匈奴的猛烈攻勢,士兵們的反抗越來越微弱。
縣丞等官員也在這場慘烈的戰鬥中犧牲,他們的頭顱被砍下,雙目圓睜,死不瞑目,仿佛在訴說着心中的不甘與憤怒。
帶頭的匈奴提着縣丞的頭顱,發出一陣陣興奮而野蠻的嚎叫,那聲音猶如饑餓的惡狼,在夜空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周圍的匈奴也紛紛響應,跟着發出興奮的呼喊聲,他們紛紛策馬揚鞭,迫不及待地沖進城内,如同一群瘋狂的野獸,準備展開一場血腥的殺戮。
走在前面的匈奴騎兵,臉上滿是猙獰的神色,他們揮舞着長刀,刀身在月光下閃爍着幽冷的寒光,仿佛死神的鐮刀。他們肆意地撞開一戶戶百姓的家門,如餓虎撲食般沖了進去。
瞬間,百姓的慘叫聲、婦女的哀嚎聲以及孩童驚恐的尖叫聲不斷傳來,交織成一曲人間煉獄的悲歌。
有一些百姓試圖反抗,然而,手無寸鐵的他們又怎能是這些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将的對手,往往隻三兩下,便被砍斷了胳膊,倒在血泊之中。
還有一些婦女,她們緊緊護住懷中的孩子,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可這一切都是徒勞。她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欺辱,孩子被無情地砍殺,然後被随意丢棄在一旁,如同被丢棄的玩偶。
匈奴們如同惡魔一般,一間間房屋被他們随意點燃。幹枯的木柴和茅草在熊熊烈火中瞬間被吞噬,火勢迅速蔓延,眨眼間便映紅了整個夜空。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整個縣城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仿佛陷入了五金地獄,看不到一絲曙光。
徐言松等人躲在地窖裡,四周一片漆黑,他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那聲音如同擂鼓,一下又一下地撞擊着他們的内心。
突然,一夥匈奴沖進了徐言松的家中。他們看到屋内一片被劫掠過的凄慘景象,隻是拿起刀,狠狠地砍了幾下桌子,發洩着心中的不滿,然後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準備離開。
“走,這家沒人,已經被兄弟們搜過了,我們去下一家。”
徐言松等人在地窖裡,聽到外面的對話,稍稍松了一口氣。可誰能想到,那幫人突然去而複返,徑直來到了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