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讓手上的動作卻仍舊沒有停止,一直到腰眼穴,秦般若幾乎受不住地猛然翻身,一把抓住湛讓手腕,面色潮紅,雙眸水媚。
“小和尚,你在按哪裡?”
女人本是兇煞的質問,開口卻跟着變了調。
湛讓:“小僧隻是遵太後旨意按跷。”
秦般若呵了聲,慢慢松開他的手,單手支着側鬓,勾着腳尖一點一點向上:“按跷?”
話音落下的瞬間,女人腳心照着男人胸膛用力一踹。
湛讓悶哼一聲,身子往後退去,跪在榻下低首道:“請太後責罰。”
秦般若跟着直起身,腳趾踩到男人肩頭,居高臨下地問他:“觊觎先皇的女人,知道該有什麼責罰嗎?”
湛讓更低地伏下身子,一聲不吭。
秦般若卻不滿地擡着腳點到男人下颌:“看着哀家。”
湛讓重新擡頭對上她的目光,又下意識垂眸。
女人腳面白皙,腳趾小巧可愛,上面染着紅的鳳仙花汁還點了零碎的金箔,雍容卻又妖豔。
受到這樣的折辱,湛讓卻絲毫不覺得屈辱,甚至......還覺得它好漂亮。
男人閉了閉眼,聲音沙啞:“死罪。”
秦般若淡淡嗯了一聲:“想怎麼個死法?”
湛讓喉結滾動了一下,垂着頭道:“小僧聽太後懿旨。”
秦般若慢慢收回腳,重新歪回到榻上,半眯着眼瞧他狼狽模樣:“容哀家想想。”
湛讓安靜地跪在地上,垂首等着。
水汽散開,香爐裡的白霧卻越來越濃。
“罷了,哀家暫時還舍不得你死。”秦般若語氣幽幽,“上來,哀家有些冷了。”
湛讓頓了片刻,慢慢起身重新跪坐了上去。
秦般若自下而上出神地看着他,又似是看着别的什麼人,忽然冷不丁道了一句:“抱我。”
湛讓手指顫了一下:“小僧不敢。”
秦般若不知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你也嫌棄哀家?”
“小僧不敢......”湛讓又要往榻下去跪,被秦般若再次攥住手腕,身子前傾,目光逼視着他:“哀家要你敢,你就得敢。”
湛讓眸色微顫,手指扶上女人後腰,虛虛握着。
秦般若卻閉上眼,整個人靠在男人胸膛:“你懷裡好燙。”
湛讓沒有說話。
秦般若面色如常,聲音卻慢慢變得輕飄起來:“哀家方才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人死了,哀家去抱他,他冷得像塊冰一樣。”
“好冷啊,冷得哀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說到最後,女人的聲音裡似乎有低啞的酸澀。
湛讓一時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秦般若再次開口道:“你給哀家誦一段《妙法蓮華經》第二十五品吧。”
湛讓垂首靜靜瞧了她一會兒,低聲念誦起來。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外間有腳步聲匆匆傳了過來。
氣息不穩,聲音急促。
還不等到門口,就連忙道:“太後,陛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