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墨沒想到登門道謝的事還有後續。
黎擎蒼親自到銀霜園,遊說她前往韓家向蘭禦道謝。
“韓家少主脾性向來古怪,你未随行,他似乎極為不悅,我們可能弄巧成拙了。”
花錦墨點頭,“他确實喜怒無常難以捉摸,最好到此為止,不要再去招他,說不定什麼事就會将他觸怒。”
黎擎蒼道:“恐怕來不及了,如今隻有你出馬,看能不能将韓家少主安撫下來,惹惱了他,我們承受不起。”
花錦墨手指輕點桌面,“唇亡齒寒的道理父親應該不會不懂,雖然花家确實不講道義,但若我們巴結韓家打壓了花家,如何保證韓家不會調轉槍頭,連同黎家一起吞并?畢竟,強者可以随心所欲。”
黎擎蒼搖頭,“此舉并非是為了徹底打壓花家,我們與韓家交互,便能讓花家有所忌憚,不再輕舉妄動。”
确實有幾分道理。
但花錦墨覺得,如果黎家利用她與韓家搭上線,以花萬瓊的行事作風,并不會安分守己,而是更加想要她死。
黎擎蒼見花錦墨一言不發,長長歎了口氣,“墨兒,花家将你當做棄子替嫁,眼見你否極泰來,花萬瓊不顧血脈相連,對你痛下殺手,難道你心中不覺氣憤?如今你與黎家已是一體,就當是為了家族安穩,去一趟韓家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花錦墨捏了捏眉心,黎擎蒼這個架勢,她不去這一趟的話,估計沒完沒了。
“行,但僅此一次。”
黎擎蒼颔首:“何時出發?我讓人備車駕。”
“不必,我禦劍更快。”
黎擎蒼起身,“那便辛苦墨兒了。”
他當然知道攀附韓家等同于與虎謀皮,但他隻是想利用花錦墨從韓家獲取一些便利。
黎家正準備采購武器和陣法禁制。
上次去韓家,主要為了試探韓家少主對花錦墨的态度。
雖然不過三兩句話的交流,但能看出來韓家少主對花錦墨與衆不同。
隻要暫時讨得韓家少主歡心,黎家就能省下一大筆開銷。
何樂而不為?
花錦墨送走黎擎蒼,黎暮才從竈屋裡出來。
他能聽見花錦墨與黎擎蒼的對話。
“你…要一個人前往韓家嗎?會不會有危險?”
黎暮還記得那日韓家少主對他有很明顯的敵意。
他一個無法修煉的瞎子,能讓韓家少主此等天之驕子産生敵意,唯一的可能便是因為花錦墨。
他是花錦墨的丈夫,韓家少主将他視作情敵。
男人最為了解男人。
他想對花錦墨做的事,韓家少主必然也想。
聽聞韓家少主行事詭秘,花錦墨隻身前往韓家,黎暮難免擔心韓家少主會對花錦墨出手。
黎暮道:“還是讓人準備車駕吧,再請一位長老随行。”
花錦墨安撫他,“不必擔心,在家等我回來。”
黎暮垂下眼皮,“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秘境試煉出發前,花錦墨讓黎暮在家等她回來,結果墜入暴亂的空間漩渦,生死碟滅,下落不明。
花錦墨無奈,“上次是意外,這次肯定不會食言。”
畢竟蘭禦甯願暫時放棄句芒神格,也沒有選擇取她性命。
花錦墨握上黎暮的手,“你放心,韓家少主不會讓我有事的。”
聞言黎暮不禁心底抽落,“你…就這麼信任他?”
“倒也不是信任……”
花錦墨不知從何說起,因為她也不清楚蘭禦為何如此。
黎暮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确定無妨便好,何時出發?你自當心。”
“嗯。”
花錦墨墊腳,在黎暮臉頰印下一吻,“我會盡快回來的。”
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像是落在心窩上,黎暮壓不住嘴角上揚,剛才的情緒似乎沒存在過。
花錦墨總是能輕而易舉便調動他的心緒。
與黎暮打過招呼,花錦墨直接禦劍飛往韓家。
韓家内院滄溟閣,蘭禦眉眼飛揚,并不像黎擎蒼所說的他極為不高興。
花錦墨上下看他,“為何非要我親自來這一趟?”
蘭禦飛揚的眉眼瞬時落下,“怎麼?你就這麼不樂意?”
“那倒不是,隻是不确定你什麼時候取走句芒神格,所以我想抓緊時間修煉,别浪費了。”
“……”
花錦墨端起靈茶抿一口,又抓一把靈果在手裡,“我來也來了,茶也喝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蘭禦面色扭曲,“你不是來向本尊道謝的嗎?”
花錦墨假裝看不見他滿臉不虞,“我在秘境裡已經道過謝了,若你不滿意,不如直接告訴我要怎麼做。”
蘭禦起身,繞到花錦墨跟前,兩掌摁在太師椅扶手上,将花錦墨困在其中,“我說,你就照做嗎?”
花錦墨穩如泰山,擡眼直視他,“力所能及,便會照做。”
蘭禦俯身逼近,“做魔主夫人如何?”
二人呼吸可聞,花錦墨被蘭禦清冽幽香的氣息籠罩,不得不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蘭禦胸膛,“我有丈夫了,你不介意?”
“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