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丁晉昊一看見灰袍男子,就興奮地喊了起來。
可祁望舒在看見這男子的臉時,卻頓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宋嬌嬌沖祁望舒對了個眼神,點了點頭,他就是那日欲殺金明羽之人。
也就是丁晉昊的父親,丁浩。
隻是似乎是距離有些遠,刀劍間的聲音也掩蓋了些丁晉昊的聲音,丁浩并沒有聽見自己兒子的聲音。
當下情形,她們不得不出手了。
祁望舒給了金明羽一個眼神,他立刻帶着丁晉昊躲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呆着。
祁望舒和宋嬌嬌兩人拔開手中長劍便加入了戰場。
隻是二人隻單單針對丁浩。
此時,場上的情形就變成了:祁望舒和宋嬌嬌二人齊殺丁浩,丁浩和官府之人齊殺男子。
姐妹二人牽制住了丁浩,長劍相抵時,丁浩有些不解,“你二人不是他的幫手,為何針對我?”
“自是因為你幹了十惡不赦之事。”
長劍放開後,祁望舒和宋嬌嬌招招狠厲,眼神中盡顯怒火。
當初,宋嬌嬌一人就差點抓住丁浩,如今兩人聯手,解決更是迅速。
二人迅速将其制服。想着丁浩既然放棄了搞垮金家,轉而刺殺眼前之人,想必也是個有用的,宋嬌嬌就上前助男子一臂之力。
在樹後藏着的金明羽,一手捂着丁晉昊的眼睛,一手扶着樹,冒頭去看前方戰況。
突然,一隻手從身後襲來,一把搭在金明羽肩頭。
“啊……”
金明羽吓了一跳,正要扯開嗓子喊的時候,卻被捂住了嘴。
待他轉過頭看清楚自己身後究竟是誰之後,身體才慢慢放松。
他小聲的說:“你怎麼在這,知不知道我們找你很久了。”
裴雲策和丁浩一樣,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沒有回答金明羽的問題,隻是用手指了指丁晉昊,又指了指丁浩,表示疑問的樣子。
“親兒子。他殺的魏宰相。”
金明羽也沒有出聲說,隻是對着裴雲策動了動嘴唇。
裴雲策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他看了一眼孩子,說道:“現下你們不适合在這,快回去吧。”
說完,便不再管他們,往前面去找正在審丁浩的祁望舒。
“祁姑娘,好久不見。”裴雲策吊兒郎當地笑着和祁望舒打招呼。
“裴雲策?你怎麼在這。”在這個地方看見裴雲策,祁望舒屬實有點驚訝。
“哎,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回去跟你解釋。先說說他吧。”
“是他殺了魏宰相。”祁望舒語氣一如從前,淡淡地,眼神裡卻有着沒藏住的殺意。
“說說吧,為什麼殺,怎麼殺,誰指使。”裴雲策踢了丁浩一腳,就開始審問。
被捆住的丁浩隻是閉着眼睛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為什麼會是你呢?藏叔。”
魏宰相自緻仕,便一直住在戶水隔壁渡錦的一個小村落。
在那小村落裡,藏叔白日裡一直在街上轉悠着賣魏宰相最愛吃的江花酥。
印象裡,藏叔一直都是親和、好說話的。
性格又好,賣的東西魏老先生又喜歡吃,難免和他多聊幾句,一來二去便熟悉了。
這麼說來,他能夠成功殺了魏老先生,也便不奇怪了。
可他為了殺人,少說布局布了五年。這五年間,藏叔一天不落地去渡錦的村落賣江花酥,風雨無阻。
丁浩眼睫顫了顫,卻還是沒睜開,許是不想再看見祁望舒了吧。
祁望舒長舒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金德志前幾天已經進去了。你的盟友可是什麼都交代了。你若現在說,還能算你個自首。”
“嗤。”丁浩嗤笑一聲,金德志能知道多少東西,說便說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着丁浩這不屑一顧的樣子,祁望舒逐漸握緊手中的劍,青筋暴起。
裴雲策卻拉了一下祁望舒道胳膊,示意她冷靜。
“你有個兒子吧?”
“你什麼意思!”
丁浩眼睛一下子射向裴雲策,眉頭緊緊一擰,開始扭動掙紮,試圖掙開束縛着他的繩子。
“你先别激動。他很好,他一直都很好,将來也會很好。”
“我不是在威脅你,隻是請你想一想,你的兒子還那麼小,他還在等你回家。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良心有愧嗎?你殺了魏宰相,也許會有孩子沒了親人。
而且,你覺得你殺了魏宰相之後,你還能獨善其身嗎?你若死了,你的兒子怎麼辦呢?”
即便裴雲策說了這麼多,丁浩卻依然不為所動。
“算了,把他帶回去吧。連帶着剛才救下的那名男子,等他醒了問問他。”
宋嬌嬌方才去救了那被追殺的男子,剛把那些官兵打倒,他就竭力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