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整天，楊予安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雖然他覺得林青并不是特意在幫他，但事實卻是這個宣傳讓他店裡的生意好了許多，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他都已經知道原因了，不感謝一下人家怎麼說得過去？

可是林青曾經追求過他，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跟對方刻意保持距離，現在又主動發消息給對方似乎也不太好……

楊予安糾結來糾結去，始終沒找到一個滿意的選擇。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他結束工作站起身，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店門口突然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人影。

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客人？

楊予安覺得奇怪，擡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進來的是已經跟他分開好幾天的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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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然走路的步子有些釀跄，臉頰微紅，眼神也不甚清明。

他似乎是喝酒了。

楊予安有些不安，但還是走過去扶了他一把：“你，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殷然軟靠在他身上，聽到他的問話又擡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直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正在他想後退逃走的時候，殷然終于開口了。

“這都幾天了，你怎麼一直都不來找我啊？難道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嗎？”

“什麼？”楊予安真的被吓得後退了一步，他慌張又茫然，“我們，我們确實已經分手了啊……”

“誰說的！那都是你擅自提出來的，我又沒有同意！”殷然突然胡攪蠻纏起來，“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不小心犯了一次錯？”

“……”楊予安啞口無言。

事實上那隻是個導火索，分手是他慎重考慮後做出的選擇，但他不确定現在的醉鬼殷然能不能聽得進去他說的話。

見他沉默，殷然更加纏住他不放：“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嗎？你瞞着我辭職的事、還有那方面的事，那些我都沒說什麼啊！還有你不求上進、異想天開在這裡開花店的事，我不都全部包容下來了嗎！你為什麼就不能也對我大度一點呢！”

“……”楊予安不知道該怎麼争辯，隻得反複說道，“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殷然鬧得更兇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楊予安心想他肯定是醉得不輕，否則不會放下自尊在這裡死纏爛打。他想把殷然送回家去，但殷然突然掙紮着推了他一把，大喊道：“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說完，他又像分手那天一樣，沖動地憤然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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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予安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感覺身心俱疲。

恢複平靜的店裡突然又響起了腳步聲。

随即，一道略帶熟悉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老闆，你還好嗎？”

楊予安回頭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個許久沒見的人，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