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許衿感覺小腿癢癢的,一股奇怪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下半身傳來,像有什麼軟體動物在上面爬。
讓人不自覺聯想到蛇這種生物。
他很想動一下,可是這軟體動物又把他的小腿給纏住了。
難道是幻覺?
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
“别動。”是男人的聲音。
竟然不是幻覺!許衿瞬間警覺起來,他猛地一睜開眼,可萬萬沒想到眼前竟是這樣的一副情景:
一個高挑的陌生男人正蹲在他面前,左手還拿着剩下的半條褲子,右手正抓着他的小腿……
他不會是在……幫他穿褲子吧?
卧/槽,有基佬!
許衿當然不認識這人是誰,隻好下意識找謝雨在哪裡。
但偏偏看見謝雨還躺在原先的地方沒有動,隻不過尾巴已經變成了雙腿,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條深藍色的連衣裙。
許衿實在是很難不去細想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大概就是……
這個死變态不僅對謝雨下了手,還順手也揩了他的油?!
興許是剛醒腦子還不太靈光的原因,他對此猜想深信不疑。
許衿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但毫不留情的給了面前的人一拳,不過拳頭在落在男人臉上之前就被一隻大手輕輕松松地握住了。
要是這人老老實實挨一拳就算了,但他還還手了。
許衿難得被惹怒了。
但很快這人又在火上澆了一把油。
“你在撒哪門子嬌?”男人似乎不太理解許衿的行為,于是皺着眉實打實疑惑地問。
他恐怕是不知道撒嬌這個詞是不能用在這種情景裡的。
撒嬌?
許衿先是一愣。
然後氣得嘴角形成一種十分不自然的弧度。
他潛意識裡不想被人認為他會讨好誰或是向什麼人低頭,撒嬌這種詞實在是不應該拿來形容他。
“你哪隻狗眼看出來我在撒嬌的。”他面色冷了下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和一個陌生人争論這種事。
這人力氣很大,不知道身上多少牛勁,許衿拼命想掙開手卻完全無濟于事。
男人放開他的手,邊幫許衿提褲子邊欠揍地說:“就憑你剛剛的力量根本傷不到我,
“而且你的表情也很像是在撒嬌。”
說完他把許衿像拎東西一樣提了起來,拍掉了他褲子上的沙。
許衿:“……”
“你也醒醒。”許衿看見男人走到了謝雨“屍體”的旁邊,用鞋尖碰了碰謝雨,仿佛很嫌棄她碰到自己。
幸虧謝雨還沒醒過來,不然這人就是天王子來了也保不了他,許衿想。
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比不過這人,且就目前來看似乎他也并沒有敵意,隻好在男人身後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做這種事?”
陌生人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做幫他這種事,莫非這人和失憶前的他認識?
然而男人轉頭看向許衿,眉毛上挑,再次實打實疑惑道:“你有那種癖好?”
什麼那種癖好……
許衿沒聽明白,他不知道失憶前的他有什麼癖好,更不知道男人指的是什麼。
“傷風敗俗。”男人卻評價道。
許衿:“?”
他是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要被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突然。
“噗哈哈……!”
一陣清脆的笑聲從地上傳來。
此時地上裝死的“屍體”謝雨終于憋不住笑了,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撐着一旁的樹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易往,你剛剛做的事我全他媽聽到了哦!”
“想不到堂堂審判者也會幫人穿褲子!而且是,
“男!人!”
謝雨陰陽怪氣地朝着易往的方向眨了眨眼,還夾着嗓子長長地“哦”了一聲。
許衿知道易往這名字,剛失憶的時候謝雨就跟他提到過當初是易往把他從巫婆旁邊推給謝雨的,所以對這人并不是很反感。而且聽起來這人還和謝雨很熟。
“易往?”出乎意料地,這男人自己竟然對這個名字沒有反應,他面色不顯,但語氣裡有些茫然地問,“是我的名字嗎?”
“哈哈哈哈哈……”謝雨還在狂笑,甚至一不留神都快摔到海灘上了,分毫沒有注意到易往說了些什麼。
“是啊是啊,是不是特别難——等等!”
忽然,她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瞬間呆若木雞。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所以你剛剛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是易往嗎?!
“我沒聽錯吧……!
“啊?!難道……你不是易往?”謝雨急得抓耳撓腮,震驚道,“不對不對,你這瘋狗的聲音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