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都大學地處市中心路段,周圍的大學城産業豐富,商業發達,一般有什麼需求不出大學城就能得到解決。
謝雨給的地址也是大學城裡的一個籍籍無名的清吧。
風過綠蔭,斑斓的樹影在柏油大路上忽閃,時不時就有幾輛單車從騎行道上穿過,行人兩兩三三壓馬路,白天的大學城閑适而美好。
下了公交車,一直萦繞着的熱氣漸漸散去,許衿扯了扯衣領,穩穩落地,迎面而來就是印有某知名品牌香水的公交站牌廣告。
深灰色卷發的明星微微回眸,手中就是這品牌剛上市的當季新品,銀色的瓶身與模特的發色相匹配,二者并沒有誰庸誰雅,而是少有的達到了模特與産品相輔相成的境界。
廣告上的女明星就是國民級女神謝雨,也就是他當初跟謝雨提到過的那個明星,但謝雨否認了。
清吧的位置離公交車站很近,到了地方一看就是個沒怎麼打理的小店面,店門口很樸素,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有一盆綠蘿擺在門前,外加“奈何橋”三個大字貼在門頭,但凡不看導航上寫的奈何橋清吧完全想不到這居然會是一個酒吧。
這一整條街上的店面看起來都是夜間營業的類型,這個點都緊閉着大門。
許衿有約人提前到的習慣,清吧的門也還是關着的,他邊看手機邊時不時張望附近的人。
時間過得很快,手機屏幕頂端的時間轉眼就跳到了短信裡約定的時候。
本來許衿還納悶人怎麼還沒來,忽然,他的肩被人輕拍了一下,剛錯愕回頭,對方卻直接一股大力拽着他的胳膊推開了清吧的門。
“诶!弄什麼——”
許衿隻看到了一個個子很高的人,不确定是不是謝雨,隻能由着她去。
許衿半推半就被拽進去,清吧裡除了他們空無一人,走在前面的人熟練地把店裡的燈都打開,不大不小的空間終于亮堂了。
店内的裝潢也和它的外表看起來差不多,簡約大方,不像清吧,反倒像咖啡店;這裡果真許久沒打理,許衿幾乎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灰塵拂過他的臉。
他差點打了個噴嚏。
帶路的人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包廂,她拉開門,接着門被重重一甩。
深灰色卷發的女人摘下口罩和帽子,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路上厚重的僞裝,陷進了松軟的懶人沙發裡。
“坐。”女人語氣輕浮,舒展開修長的腿,指了指她對面那個空沙發。
整個房間看起來似乎隻有她一個人用,桌子上的物件很雜,且處處都有一個人經常光顧這裡的痕迹。許衿甚至在房間的酒櫃上看見了剛才公交站牌廣告上的那瓶香水,不過香水的蓋子都不知道哪兒去了,隻剩一個孤零零的瓶身在酒櫃上站着。
許衿從善如流地坐下了,他與女人面對面,打量着她的臉。
“你也看到我的臉了,應該能想起來了吧?”她挑了挑眉,一雙丹鳳眼微眯着,眼神神秘,一瞬間和故事裡某個時刻的謝雨重疊起來。
許衿記憶裡的人終于有了臉,面前這個人,就是謝雨。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想問的,别急,一個一個問。”謝雨從桌上一個托盤裡取出兩個玻璃杯,銀制調酒桶在她手中緩緩倒出透明的液體,她各倒了半杯,随後玻璃杯哐當一聲落在了許衿面前,半點兒水花也沒濺出來。
“我不喝酒。”許衿皺了皺眉頭,對着面前的酒杯說。
許衿一直都沒有不良嗜好,可能和他的家教有關吧。
謝雨鄙夷道:“不是酒,礦泉水,我開車來的。”
許衿有些訝異,沒想到謝雨頂着這麼個特殊的身份居然是自己開車來的。
謝雨看出他的震驚,她慢悠悠解釋道:“你不混圈子應該不知道吧,我從幾年前就起工作室單幹了,所以不像别的大咖一樣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的,怕公司抓到啊什麼的,别說随便開個車出個門,就是在這裡跟你‘幽會’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現在可是自由身。”
這麼一說許衿倒是有印象了,謝雨是近幾年才徹底走向國際的,之前就連在國内熱度不高,每在國内掀起一番熱浪就會消失在公衆視野裡好久,據說是被公司防爆了。原來她現在已經自己單幹了,怪不得這兩年她才頻繁出現在各大秀場和熒幕上。
“那你戴什麼帽子口罩。”許衿面無表情戳穿她。
謝雨說:“你真以為我怕被拍啊,還不是怕你被扒。”
“知名女星謝雨與陌生男子在無名清吧私會,疑似地下戀情——國民女神或有圈外男友?!”
許衿:“……”
現如今這樣一個頂流巨星就坐在他的面前,許衿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
“這家店是你的?”許衿問。
謝雨聽出了許衿的言外之意,她說:“放心,這家店我很早就盤下來了,絕對安全,在這裡說什麼都可以。”
“那你早就知道了?”許衿聞言更震驚了。
“你想多了,是我和一個劇組朋友一起開的,”謝雨也是佩服了許衿的聯想能力,“去年我在這邊開過機,拍完後她說看上這家店了,我就盤下來讓她開了家清吧,不過她現在去孟買旅遊了,想來找你一趟的時候我看這裡剛好離你學校近就定這裡了。”
“哦。”許衿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