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的是合法的行當!”楊初夏咬牙切齒,說的她跟什麼邪惡組織一樣。
把明秋和伏厄趕走,又把全竹心和葉鐘子叫回來,會議室再次回複整齊有序,除了全張葉三人的精神還處在淩亂中。
良久,全竹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老闆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是小狗!”楊初夏雙手環抱,貓臉一拉,隻覺得眼前一團亂麻。
“這都是什麼事啊——”
張善文仰頭咆哮,很顯然,精神體脫離遊戲艙單獨存在于全息世界這件事對他的世界觀造成了很大的沖擊。
楊初夏也往椅子靠背上一癱,吊着的一口氣長歎:“這都是什麼事啊——”
怎麼什麼東西都給她碰上了?
曲離揉着被明秋啄得發痛的胳膊,趴在會議桌上,哀嚎:“這都是什麼事啊!”
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鬼了。
其他幾個人跟傳聲筒一樣,一個個開始嚎。
全竹心揉着眉心,敲敲桌子:“别叫了别叫了,說正事了。”
在場的人立馬坐正了身體,炯炯有神地看着她,讓全竹心幻視了曾經去全息學校裡面參觀時的小學課堂。
“曲離,雲城人,熊貓直播是你家的産業,在《江湖風雲錄》裡有個談了六年的女朋友,父母離異,有後媽,後媽的女兒患有尿毒症,對吧。”
曲離聞言一驚:“你查這麼快?”
這不是剛見面嗎?他扭頭看向小熊貓,主播這是找了個不得了的共建者啊,這手段比黑市大佬都厲害吧?
楊初夏也沒想到她能知道這麼多,嘴巴微張,同樣驚訝又歎服地看着她。
全竹心沒眼看,深吸氣冷靜解釋:“醫院宣告你腦死亡,你繼母看上你的腎了,你女朋友拿出《江湖風雲錄》的結婚證和長達六年的同居證明在跟她打官司。”
她的語速很快,但曲離大腦的理解中樞卻轉了很久才意識到她說的什麼:“啊?”
除了葉鐘子,其他人也跟着是同一幅“你說的是中文嗎”的表情。
但全竹心已經看向了另一個:“冬晴,北城人,生物學博士,畢業答辯剛過,家庭小康水平,是家裡的獨生子。”
“對,是我。”想到曲離那邊的事,冬晴心裡七上八下,“我家裡人還好嗎?”
“不算好,他們和趙雀的父母一起起訴了航宇集團和黃粱埠,要給你讨個公道。”畢竟是父母傾注心血培養出來的女兒,玩個遊戲玩沒了,換她她也不接受。
冬晴和趙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一邊為父母揪心,一邊又替黃粱埠擔心,到底他們現在魂還在黃粱埠手上呢。
全竹心很快把另外三個人的家庭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再次回歸正題:“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
“可以幫我聯系一下家人嗎?”趙雀隻想跟父母報個平安。
楊初夏這下有話說了,把她和幾個家屬的溝通記錄甩出來:“他們不信我的話,你們自己能上網嗎?”
想到自己的上網按鈕,楊初夏提醒:“後台找找有沒有去知陸的按鈕。”
受害者的名單全竹心之前就發給她了,所以楊初夏看到鬼的那會她就聯系了他們的家屬。
結果對方回一個“滾”字都算客氣,還有罵的難聽的,楊初夏掃一眼都覺得眼睛疼,隻有曲離女朋友還找她确認了一遍。
“你們可以跟着明秋去碼頭看看,能不能前往公共島嶼。”全竹心給出建議,并默默趕客。
“啊?”趙雀還想說什麼,被旁邊的冬晴和曲離一起拉走了。
“好的,謝謝,我們去看看。”
等人走後,全竹心示意張善文把門裝上,神情複雜地看着楊初夏:“你……”
楊初夏頭皮一緊,總有股上物理課玩手機被路過的教導主任當場抓住的緊張感。
小熊貓坐直了,兩隻耳朵立起,耳廓朝外鈍圓的耳尖隔着圓圓的頭頂對手指,犟種毛刺啦啦地撒開。
全竹心的眼睛被耳朵吸引走,由衷發出感慨:“真可愛。”
兩隻Q彈的耳朵DuangDuang彈開,微朝正面,看着更寬厚,别有一番憨态。
要不是時間場合對象不對,全竹心真的很想來一句“小東西别勾”。
張善文一個沒繃住笑了出聲,葉鐘子面無表情卻瞳孔地震地看着她,全竹心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輕咳一聲:“我想問的是,老闆打算準備怎麼處理航宇那邊。”
現在遊客的昏迷反而是一堆麻煩裡面最不起眼的一個。
按照《農島》官方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如果楊初夏不肯更換島嶼服務器,對方會直接切斷直播的宣傳形式,隻留下現實生活每半個月一次的開放日,甚至連開放日都限制名額。
這對黃粱埠的發展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但是,全竹心不是蠢人。
早上楊初夏跟她說身邊有鬼,她不信,沒到兩個小時,就真見鬼了,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但很顯然,那可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
也難怪航宇那邊怎麼說都要他們更換島嶼,黃粱埠背靠的服務器絕對不簡單。
而且,她的老闆,肯定更早的發現了黃粱埠的神奇,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那麼好的條件,楊初夏怎麼都不肯同意。
果然不出所料,楊初夏的态度很鮮明:“我不會更換島嶼。”
同時,楊初夏也在思考《農島》官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