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難聞的信息素在空氣中蔓延，逐漸占據了整間病房。

信息素既有專注于omega的甜美，也有alpha辛辣的攻擊性，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

殳霖擡手捂住了鼻子，難聞的氣味讓他泛嘔，可脖頸處的腺體腫痛感愈發強烈，一開始，他還能憑借着自己的意志力，不去在意，可現在他口齒間的癢意越來越明顯。

他抿了抿唇，隐晦地看了過去，被壓在病床上的人衣領被扯開了大半，白得發膩的肌膚輕蹭在被褥上，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更白一點。

手指深在床單中。

目光上移，眼角延伸出的淡淡細紋沾染了些許桃粉，使得過于沉悶的臉多了些嬌媚。

淺色的薄唇被強行撐開，唇角被拉扯到了極限，津液流過被扯紅的肌膚上。

醜陋腫脹的腺體與嬌嫩、被摧殘的唇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殳霖看了一眼丹尼斯脖頸上紫紅泛腫到明顯不正常的腺體，厭惡地皺了皺眉，卻還是在視線觸及到眼底氤氲上霧氣的蘇然，沒有将視線收回。

丹尼斯接受過變性手術，手術失敗的他變成了個不alpha、不omega的“怪物”，不僅是信息素難聞，而且腺體也變得極其醜陋，平時還瞧不太出哪裡怪異，但一旦分泌過多的信息素，腺體就會紅腫成一個肉塊。

看上去就像是……長了另外一個口口。

蘇然意識十分不清，他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像是漂浮在雲中，唯一讓他覺得與身體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就是肚子，又沉又重，好似一直在拉扯着他向下墜落。

蘇然睜着失去焦距的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就好似觸碰到了什麼感應裝置，男人手臂收緊，攬住他的腰，把他定在了床上。

“不行……”

“撐……”

蘇然脆弱不堪的聲音讓丹尼斯緩緩擡起了頭，手指挑開白大褂，藏在裡面的襯衣被撐開，再往下，是被撐出一個弧度的小腹，隐約還能從被扯到極限的肌膚上看到青色的細血管。

丹尼斯将腺體裡分泌的帶有信息素的“蜜”全都灌到了蘇然的嘴裡。

這些“蜜”要比食物更難消化，所以才會變成這幅樣子。

感受到肚子上的涼意，蘇然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在摸到肚皮上那不自然的起伏，察覺到身體發生異樣的他臉色一白，掙紮着就要起身，還用手去推丹尼斯。

丹尼斯立馬俯下身子，親了親蘇然的額頭，又吻上了蘇然點綴着淚光的睫羽，聲音沙啞：“沒事的，沒事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他安慰了許久，蘇然才漸漸安靜下來。

看到蘇然這幅樣子，想起當初對蘇然過于癡迷的自己，被蘇然戲弄着去做了變性手術，成了現在這幅不像alpha，也不像omega的樣，怨氣又湧了上來。

他伏在蘇然的耳畔，陰柔的臉上閃過一抹幽怨，“卑劣的人類雄性，花心，爛黃瓜……”

他把在人類網站上看到的罵男人的髒話都說了一遍後，又親了親蘇然的唇角，“你這個樣，也就隻能和‘怪物’一樣的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