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妤沒有說話,隻是大步往前走,說:“别廢話了,你的存稿也用光了吧?趕緊回家碼字,别煩我。”
“現在又覺得我煩了?”封雲快速跟上喬妤的步伐,不服氣道:“以後要有啥事你可别找我了,我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消氣的。”
喬妤是獨居,現在住的幾百平複式是靠自己鍵盤敲出來的,一個人住幾百平的房子也一點不覺得孤單,隻會享受财富帶來的一切快樂。
家裡養了一隻三花貓,名字叫豆腐,一聽見喬妤開門的聲音就從屋裡跑出來在門口守着,喬妤前腳剛跨進家門,豆腐就在她的腳下又是蹭又是翻肚皮求摸摸,還喵喵撒着嬌。
喬妤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撸貓,沒人能頂得住可愛暴擊。
正趿着拖鞋走進屋裡,蹲下身來給豆腐倒貓糧,包裡的手機就傳來了電話鈴聲,她趕忙快速将手下的活幹完,小跑着去接電話。
豆腐大口大口地吃着貓糧,發出的嘎吱嘎吱聲也非常治愈,喬妤每次都會坐在一邊看着豆腐吃飯,算是一種解壓方式。
喬妤看見是一串陌生号碼就給挂斷了,手機剛要放下,對面又打了過來,她隻好無奈接聽。
“喬妤,我要跟朋友創業做生意,你給我打兩萬塊錢過來,等哥賺了大錢,雙倍還你!”
對方的聲音一出,喬妤就知道這人是他那連親生父親的葬禮都不來參加,當天還在外面和女人開房的畜生哥哥了。
但她的父親生前也不是善茬,吃喝嫖賭一樣不落,最後通宵喝酒猝死,留下了一屁股債。
債主找到喬禮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報了喬妤的名字,說喬妤在外面上大學肯定賺了不少錢。
導緻喬妤平白無故負了一身的債,那段時間被債主逼到一個月搬了五次家,一閉上眼全是那些猙獰可怖的容貌,尖酸刻薄的言語,她一刻也不想回憶。
喬妤後面賺了錢,連同她父親和他哥欠的款全給還清,之後便拉黑了喬禮的所有聯系方式,把和他們的關系撇的很清。
但是那人總是有一萬種方法找到她,跟她要錢,喬妤已經拉黑掉n個喬禮打過來的陌生号碼了。
這時喬禮的第一句話剛剛說出,喬妤一刻不猶豫,幹脆利落地将這個号碼送進了黑名單裡面。
随後便将手機撇到一邊,疲憊地躺到沙發上,本來隻是想休息一小會兒,結果眼睛不受控制地合上,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喉嚨幹癢痛,腦袋昏沉,步子輕飄飄的,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感冒了。
豆腐:“喵~”
一看手機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自己可以不吃飯,但貓得喂,一頓也餓不得,不然生個幾千塊錢的小病可不得了。
周一零下十七度,下起了鵝毛大雪,但是廣宜還沒有開始供暖,顧施慶幸自己每天晚上都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晚上是穿着保暖衣睡覺的,舒舒服服地過了一夜。
為了保持一個良好的嗓子狀态,早上隻喝了一碗鹹淡合适的白粥,坐公交去了公司。
本來是說錄制樣音給喬妤發過去的,但是那人一大早就自己來了,說要看她們現場發揮,避免有人作弊。
尋聲所有的配音演員都有争取姜琉魚的資格,然而這個角色最終隻能到一個人的手裡,這個角色要是到手了,也就意味着潑天的流量到手了。
顧施到工作室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一号棚裡錄音了,她過去看,發現坐在錄音師旁邊的人是喬妤時,人都傻掉了。
程淩是第一個發現顧施進來的人,兩三步上前用肩膀撞了撞顧施,抱着胳膊說:“計劃有變,變成現場監聽了,你是第六個。”
“啊?”顧施看向那個披着頭發,穿着黑色針織緊身衣的人的背影,說:“那人真是喬妤?”
程淩聞言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噓!你叫她筆名就行,别讓别人知道我把她名字告訴你了。”
顧施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意思了兩下,坐到了後面自己的六号塑料椅上。
她的旁邊就是那位導演要捧卻捧不起來的屠覓瑤。顧施剛坐下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那人陰森的白眼了。
“小顧,你手裡的活還沒做完就來湊這個熱鬧?未免有點太不尊重角色了吧?”屠覓瑤冷笑道。
顧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你會嫌自己賺的多嗎?不過對兩個月隻有一個二十秒鐘的短視頻廣告配音的你來說,應該也不會有這種煩惱。”
“哼!”屠覓瑤不可思議地哼笑了幾聲,因為找不到回怼她的點,顧施說的又都是實話,她隻能又氣又着急。
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立馬恢複了以往狗眼看人低的神情,抱着胳膊翹起了二郎腿,神氣道:“不過多你一個也無妨,因為姜琉魚這個角色,早晚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