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顧老師！開工了！”

工作人員在外面喊了一嘴，顧施無奈地歎了口我，總共也沒休息半個小時。她将化妝品收進包裡，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走了出去。

“來了。”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工作量，顧施還是挺知足的，雖然累，但從來不敢在工作室裡抱怨，生怕要被有心之人陰陽。

今天收工後很晚了，很多說要去給屠覓瑤過生日的同事都已經到場，屠覓瑤在群裡催了顧施好幾次，顧施都當做沒看見。

本來以為将近十點，姜琳會自己先過去，誰知道她一直在公司樓下等着顧施一起。

這一天顧施都沒怎麼看手機，一直到買好禮物要用手機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微信裡的九十九加條沒有被免打擾的消息。

還有一條通訊錄的好友申請。

顧施沒看，因為後面還排着長隊要等着結賬，為了不耽誤其他客人的時間，她隻好先暫時忽略。

“顧施，你買一個馬克杯會不會顯得有點敷衍？”一直到出了商場，姜琳才說。

“哪裡敷衍了？這杯子好歹也九十八塊，幹咱們這行的不就是要多喝水嗎？就算是不幹這行，喝水也是必要的，杯子多實用？”

姜琳跟她的想法不一樣，雖然大家的關系不是很好，但生日是非常重要的，禮物必須是要用心去挑，她雖然不是很有錢，但勝在敢花，愣是花了一千塊給買了一瓶名牌香水。

她自己都沒用過這麼貴的香水，還給别人送，顧施不是沒有勸過，但是看她這麼執着，就随着她去了。

顧施實在想不明白姜琳是怎麼想的，幹嘛非要給别人留下好印象？又不是要住在一起生活的關系。

到KTV包廂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裡面滿滿當當的全是人，沙發上也是人挨人坐着，幾乎已經沒有空隙容納下顧施和姜琳了。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屠覓瑤親自上前迎接，說罷便伸出了手，說：“入場券。”

顧施微笑着将拎着的小盒子送到她的手裡，屠覓瑤一見是馬克杯，眉頭當即便蹙了起來，動作不大，但顧施還是看見了，她最期待的就是屠覓瑤收到這份禮物的表情。

嫌棄，但又顧着自己的面子，隻能裝作很喜歡，而且還要謝謝顧施。

但她也是個識貨的，雖然是個馬克杯，但這馬克筆的牌子名氣不小，拿出來用也算有面子，于是便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姜琳的香水她倒是喜歡的要命，但給出的答複依舊是一句“謝謝”。

一個幾十塊錢的馬克杯和一千多的香水，送出後的答複一模一樣，多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甚至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一進來屠覓瑤就給顧施搬來了一個高腳凳，并沒有注意到姜琳，她隻能站在一邊，拿着其他同事遞過來的地瓜幹啃着。

好在地瓜幹的味道不錯，同事唱的歌也算好聽。

顧施剛坐下就起身了，拿着手機就要往外走，對姜琳說：“你坐吧，我出去透透氣。”

離這間包廂不遠處有一個陽台，她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冷風唰地一下迎面而來，很冷，但是比在包廂裡面舒服的多。

陽台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見KTV入口的停車場，各式各樣的車都有，還有一些穿着不應季衣服的男男女女，這裡甚至可以聽見他們吵架的聲音。

顧施無聊地滑動着手機，下意識點進微信裡，這才想起那個好友申請她還沒有看，這會兒點進去一看，是那個曬太陽的貓的頭像。

是喬妤的好友申請。

她思索了半晌才點了接受，給對方發了個“？”過去，很快就看到了昵稱變成對方正在輸入。

就在這時，耳邊猛然想起了一個爆裂的聲音，可能是因為今天太累，顧施受驚的反應比往常還要誇張許多，身子一抖，手機差點沒從陽台的玻璃圍欄掉下去。

顧施下意識地朝着發出聲響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個長頭發的男人，是男人，無論從模糊的五官還是身形來看都是男人。

那長頭發的男人在經曆上一次爆裂聲之後，再一次從一邊的灌木叢裡找來了一塊石頭，又是朝着某一輛車的車窗扔了過去。

顧施知道了那個巨響是怎麼發出來的了，是那人用石頭砸碎了車窗。很快就有人圍了過去拍照，就是沒有人上去阻止，可能是因為那車不是自己的，也可能是不确定這人是不是個瘋子，石頭對準車窗還好，對準人的腦袋就不妙了。

隻是那人的身影越看越眼熟，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聲，顧施抽空去看，喬妤也給她回了個“？”，後面接着才是她說的話。

[喬妤：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問我，不用通過程淩。]

還沒等顧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她很快就給那個長頭發的男人在記憶裡定了個位，上次在書店，喬禮的出現給了她一個非常大的視覺沖擊，她此時非常确定，那個長頭發的“瘋子”，是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