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染嬌早早地起床。
宋染嬌打開門的時候正看見對門的李阿姨大開着門在收拾東西,李阿姨見宋染嬌雖然穿戴整齊但一張小臉還懷着朦胧的困意,以為是自己将她吵醒了,“哎呦,真不好意思啊小宋,是不是阿姨把你吵醒了啊?”
宋染嬌聽到李阿姨的聲音微微醒神,夾着睡意的語氣慢緩緩,“唔,阿姨您沒有吵醒我,我就是今天要早起去學校。”
“哎呀,這幾天雪都下這麼大了,你還有這麼早的課呀?”
“沒有啦,基本上沒有什麼課了,但我得完成期末教檢的作業。”
李阿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慈笑道,“噢噢,是這樣,你學畫畫的,需要畫好多畫,加油學啊!努力成為大畫家哈哈。”
宋染嬌彎着眼角應了聲,“好哒。”而後大緻掃了一眼李阿姨屋内屋外擺放着的幾個大紙箱,問,“阿姨,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我要跟我兒子去新加坡啦。”
“啊,您要搬走了?還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回來了,這套房子應該就是出租或者賣了。”
宋染嬌忍不住拉着李阿姨的手道,“怪舍不得您的。”
确實舍不得,舍不得李阿姨做的香香飯飯,和不時送給她吃的手作小甜點。
與李阿姨依依不舍幾分鐘後宋染嬌擠上正值早高峰的地鐵來到學校。
期末教檢其實随便寫寫畫畫應付應付就可以,她起這麼早最主要是為了完成五年一屆全國美展的投稿作品。
其實此前她的作品已經多次入過省展和兩次國家級展覽,但國家級展覽之間也是有差異的,她雖然已經入過兩次國家級展覽,但那些展覽的含金量始終沒有五年一屆的全國美展含金量高。
宋染嬌就讀的是國内頂尖美院學府裡的國畫系,系主任恰好是她自小就跟着的老師南枝月。
南枝月讓她一定要重視這次全國展,并且讓宋染嬌在十一月中旬之前給她看完初稿。
故而連着這一周多宋染嬌都是早出晚歸,高強度在畫室忙碌,遊戲都沒時間打了。
連着一周的早出晚歸讓她真切感受到李阿姨搬走後的落寞。
以前還總能蹭飯吃的,唉。
直到宋染嬌剛好卡到南枝月要求的最後一天把初稿交到南枝月手上,得到了這位眼光極高老師一個微微颔首和幾句修改意見後,宋染嬌才知道自己後面可以稍微歇口氣了。
初稿确定下來後隻需要稍作修改就可以交到學院,先由學院評估,再統一寄往省上,層層篩選最後才是全國評選。
隻要南枝月點頭宋染嬌就知道自己學院和省上這關肯定是能過的。
交完初稿的這天宋染嬌回到家中看到了李阿姨搬走的房子外面放置了一小袋垃圾,結合昨晚她隐約聽到的關門聲,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新鄰居入住了。
宋染嬌又是連着忙碌了幾天之後,終于把作品完成,交給了學院。
交完作品回來的時候正值晚飯時間。
新鄰居烹饪的飯菜香味硬是透過門縫鑽進了宋染嬌的鼻尖。
她這才感到有點饑餓,隻能趕快點份外賣熨帖一下自己的胃。
就在她滑動界面糾結着要吃什麼的時候,她的堂姐兼閨蜜嚴翎芝給她打來了電話,“嬌妹啊,你明天想和我一起去會展中心玩不?”
宋染嬌靜靜接着電話,長睫微顫,流露思索之色,“會展中心?玩?”
“對!”
依照嚴翎芝一貫的作風,宋染嬌顯然不信這套說辭,“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嚴翎芝幹笑兩聲,“還是嬌妹聰明啊,是這樣的,明天會展中心會有個學術年會,我之前介紹了個學妹來當年會的志願者,但是她現在突然發燒來不了......”
宋染嬌唇線微翹,“所以就想讓我替她去是吧?”
“對!嬌妹聰明,主要是我要跟着我老闆走啊,要是我沒讀研給老闆打工,我肯定就自己頂上去了。”
“我替穩妥嗎?”
“穩妥,絕對穩妥!人到就行,他們又都不認識臉的,而且你的活也很輕松,會議一結束啊茶歇你暢吃!嬌妹你就幫幫堂姐吧!求求了。”
“嗯,正好我點個外賣,代付發你了,先看看誠意。”
“好嘞!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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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市國際會展中心,化學學術年會。
她的工作内容确實很輕松,隻用在一個角落站着,負責問路引導。
宋染嬌站得有些累了,偷偷找了個位置坐着,透過場館玻璃往外看白雪紛飛。
“喂,你坐在那裡幹什麼,現在人手不夠了,快來幫忙!”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宋染嬌回過頭去,一個穿着西裝套裙的,盤着頭發的幹練女人正向她招手,她胸前别着工作牌,看樣子應該是本次會議主要的活動統籌調度。
女人看清宋染嬌的面容後愣了一瞬,顯然沒想到随手抓的一個偷懶志願者這麼好看,但她随即又高興起來,拉着宋染嬌,“你跟我來。”
被女人拉着的宋染嬌有些茫然,“姐姐,需要我去做什麼呀?”
聽到宋染嬌清甜的嗓音女人更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