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月聽話地閉上了嘴,笑吟吟地看着雲神醫。
雲神醫把柴門打開,林正陽也忙上前兩步。
“你中毒了?”雲神醫掃了一眼林潇月。
“果然是神醫。”林潇月贊道。
“我猜的,我那不争氣的師弟從未給我添過麻煩,在解毒一事上,他不得不佩服我。”
“張醫生說我中了相思子的毒,還望雲神醫出手相救。”
“看你這情形要不了命,犯不着大老遠跑來,好好顧惜着,配以藥膳,一兩年也就沒事了。”
林正陽聽此,很是不悅。身為醫生,哪有不為病人着想的道理,不應該盡快為病人解除病痛才對嗎。
“神醫此言......”
“父親,我來。”林正陽剛開口就被林潇月攔下了。女兒知道他的脾氣,他一向算是比較好說話的,别人對他客氣有禮,他也定以禮對待别人;别人若無禮,他最多讓一下,而後要麼不再打交道,要麼誰也别讓誰。
雲神醫關乎林潇月的身體健康,林正陽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又不敢得罪他,能抛出來的無非就是錢财,拿銀子砸,砸到他少說廢話。
但很明顯,林潇月看得出,有這麼大片藥圃傍身,雲神醫不是缺錢的主。
“神醫,我與父親遠道而來,首先是父母對小女的拳拳之心和一片挂念,但凡有機會,我也必會盡力争取,能讓父母少一日操心,便是我盡孝。其二,張醫生與我府上相交數十載,他看着我長大,把神醫介紹給我們,既是對晚輩的愛護,也是對神醫的信任,我同樣不想辜負。其三,神醫行蹤不定,張醫生也不敢保證我們能找到,但是緣分一事,無可道盡,如今我就站在神醫面前,可見命運垂憐,不忍我多受苦楚。如此天時地利人和,有勞神醫了。”
“你這女娃娃,太過能說會道。”
“不敢,前輩有疑問,我自然要言無不盡。”
“我跟你們可沒什麼交情,但,我那不争氣的師弟,他終歸是我師弟,我還是要給他個面子的。”雲神醫一臉的不耐煩。
“謝謝神醫,給您添麻煩了。”林潇月又行了一禮,林正陽也在一旁報了抱拳。
“是挺麻煩的。”雲神醫看着林潇月身後一時沒數清的人頭,“你們來這麼多人,我可不敢留下,誰知道是不是打劫的。”
“師父别怕,咱們有迷宮,還有那些藥......”小童脆生生地說,隻是沒等說完,就被雲神醫一個眼刀子給吓住了。
“這裡就我跟徒兒兩個人,既然要留女娃娃,那就再留一個丫鬟好了,其餘人都回吧。”
“那怎麼行。”林正陽無法接受,“我得留在這啊,診療的方法,醫脈醫案,所開方子,總得需要跟家屬交代吧。”
“不需要,交代了你能懂?我那不争氣的師弟都未必懂,不然你回去把他接來。”雲神醫說得很是确定。
“護衛呢?護衛總得有吧,你們這幾人......有護衛可以避免有不相幹的人來打擾啊。”他想說老得老小得小,怕神醫不愛聽。
“欺負我徒兒年歲小是吧,他說的話你們都不聽啊,如果不是我那不争氣的師弟,啊,還有這個不争氣的徒兒,給你們帶了路,你以為你們能找到我?真有搶劫的土匪,我保證他連我們面都見不上就都撂倒,信不信?”
“信,可就算如此,随從得有吧,出去采買總要的吧。”
“采買?天天出來進去的,你們是想把我這地形踩熟啊。吃喝我這裡都不缺,隻是有一樣,我這裡可沒有躺在床上光等着吃飯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幹活。”
“小姐的活我替她幹。”秋水說道,如果隻能留一個,必然是她。
“你有你的活,不用搶。”
“沒關系,但聽神醫吩咐,神醫負擔我的身體,您覺得我能做的,一定對我無礙,甚至可能是為我好。”
“自作聰明可不好。”神醫負手望天,面露不屑。
“神醫,我可不可以多留一個丫頭。”林潇月早就看到了憶棉的着急,她巴巴地看着秋水,又沒法開口争取留下。
潇月把憶棉拉過來,“這個丫頭會做飯,這段日子神醫換換口味也好啊。”
“是啊神醫,如果地方不夠我可以睡廚房,睡柴房,我吃得也少,不行我去挖野菜。”憶棉急忙說,可憐巴巴地求着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