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繭·變》項目啟動會的清晨,霓虹藝術空間門口停滿了□□的車。
沈棄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鎖骨上的蝴蝶胸針——初霁的"護身符"。三天前那場醫院風波後,她和初霁的關系微妙地改變了。他不再獨自承擔風險,而她開始學着信任他的判斷。
"沈老師,初先生讓您看這個。"
助理遞來平闆電腦,屏幕上是一張泛黃的設計圖紙——城南倉庫的原始建築圖,但西牆位置用紅筆畫了個醒目的叉,旁邊标注:「原沈氏醫館藥庫,1949年封存」。
沈棄的呼吸一滞。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賬本會藏在那裡——那不是裴家的據點,而是外公留下的密室。
"初霁呢?"
"在倉庫。"助理壓低聲音,"他說......發現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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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城南倉庫的燈光比上次來時更暗了。
沈棄推開西牆暗門時,初霁正蹲在地上研究一個鐵皮箱。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伸出手:"手套。"
沈棄從工具架上取下橡膠手套遞過去,指尖不小心擦過他的手腕。初霁的皮膚冰涼,脈搏卻跳得很快。
"這是什麼?"
"你外公的遺産。"初霁掀開箱蓋,陳年的草藥香撲面而來,"真正的沈氏醫案。"
箱子裡整齊碼放着發黃的病曆本,最上面那本攤開的頁面上寫着:「初部長,1983年7月,神經抑制劑中毒,解毒方:鈎藤三錢,天麻......」
沈棄的指尖發抖。這份醫案不僅證明父親當年确實被下毒,更可怕的是,筆迹和裴家用來要挾的批文簽名完全一緻——有人刻意模仿了外公的字迹。
"看這個。"初霁從箱底抽出一本相冊。
泛黃的照片上,年輕的初部長抱着個戴紅領巾的男孩站在醫館門口,背後牌匾寫着「沈氏醫館」——正是初霁項鍊上那枚鑰匙對應的門匾。
"所以......"沈棄的聲音發澀,"你早就知道我們的家族有關系?"
初霁合上相冊:"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早。"
他起身走向暗門,手指撫過牆上一塊松動的磚。磚後藏着一本牛皮日記,扉頁是外公的字迹:「沈氏秘術,傳女不傳男」。
沈棄翻開第一頁,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1985年冬,初部長攜子來訪,此子目有異色,疑為先天不足......」
初霁的色盲,早在三十多年前就被外公診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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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的特派專員是個戴金絲眼鏡的女人。
"根據初部長的交代,"她推了推眼鏡,"城南倉庫必須作為曆史建築保留。"
沈棄和初霁對視一眼。這個"交代"很可能是父親昏迷前的安排——用文物保護的名義,封存那些可能牽連多方的證據。
"我們可以配合。"初霁突然開口,"但有個條件。"
他從公文包取出《繭·變》企劃書,翻到場地設計頁:"需要□□特批我們改造西牆。"
專員皺眉:"那裡不是曆史保護區域嗎?"
"正因如此。"沈棄接過話頭,指向圖紙上的暗門位置,"我們想在這裡建一個透明展櫃,将沈氏醫館的文物向公衆開放。"
這是她和初霁淩晨三點達成的計劃——與其讓密室成為各方争奪的焦點,不如将它變成陽光下展品。
專員的表情松動:"很有創意的方案。"
她低頭簽字時,沈棄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和安德森收藏的某件古董戒指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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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協和醫院的消毒水味被百合花沖淡了些。
沈棄推開病房門時,母親正在看新聞。屏幕上是裴瑾瑜戴着手铐的畫面,标題赫然寫着「走私案牽扯多名官員」。
"囡囡......"母親關掉電視,"你爸昨晚醒了。"
沈棄手裡的花束差點掉落。父親昏迷這半個月,她幾乎忘了還有這場遲早要面對的審判。
"他說什麼了?"
"說要見你。"母親遞來一部老式手機,"隻準你一個人去。"
沈棄看向窗外,初霁的車就停在樓下。他答應給她三小時單獨面對父親的時間,但此刻她突然希望他能在身邊。
手機突然震動,初霁的消息跳出來:
「暗格裡有你要的東西」
沈棄翻開病床抽屜,裡面靜靜躺着一支錄音筆——正是沈硯在醫院想用來威脅她的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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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軍區總醫院的VIP病房像座無菌監獄。